’ｎ１７｝蒋也 坍怒 断 趼怒 网络直播的兴起 特点与应用 宋黎 ２００２４０） （上海交通大学人文艺术研究院上海摘要：网络直播在实时性、个性化与低使用门槛的前提 下，将新媒体传播从文字、图片维度拓展到了视频维度，实现了 传播图景的维度增值。同时，网络直播也具有信息可储存性不 强、可追溯性差以及可查询性弱的内在传播劣势。这些媒介特 性共同决定了它未来的发展。 关键词：网络直播 新媒体 社交媒体 传播特 征 传播维度 网络直播的兴起，是近几年世界范围内的热点媒介事 件。在中国，２０１６年被称作“网络直播元年”。中国互联网络 信息中心（ＣＮＮＩＣ）在其２０１６年８月发布的第３８次《中国互 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首次将“网络直播服务”作为 项互联网应用，列入“中国网民各类互联网应用的使用率” 统计，该统计表明：“截至２０１６年６月，网络直播用户规模达 到３．２５亿，占网民总体的４５．８％”” 。这一官方统计很大程度 上也佐证了源自媒体和业界的“元年”一说。进入２０１７年， 因为种种的“乱象”网络直播行业受到了监管的收紧，加之行 业内部竞争加剧与商业模式创新的乏力，网络直播的热度有 所降温，甚至被某种程度的唱衰。对于研究者而言，网络直 播行业市场的发展固然是需要我们关注的，但更为重要的， 应该是着眼于这种新兴媒介的内在传播特征与应用价值。 网络直播的发展历程 从技术可能性来看，网络直播的存在已经有２０多年的 历史了。ｆ２ 但是，技术的可行与大规模的市场应用，之间还存 在着很大的距离。以２０多年前的网络技术状况，虽然可以 完成零星的“单一事件直播”（ｓｉｎｇｌｅ—ｅｖｅｎｔ ｂｒｏａｄｃａｓｔ），但 却无法支撑起现在“全民直播”的盛况。国外有学者以１ ９９５ 年美国第一场网络直播的棒球赛作为网络直播的标志性事 件 】，但经过考证，那场直播其实仅仅是一次只有声音没有 图像的“广播直播”，“本质上，它是把一次广播节目放到了 网上”＿４】，并不是我们现在所热议的“视频直播”。 与现在的网络视频直播形态相近的尝试，要追溯到 ２００７年，名噪一时的视频网站Ｊｕｓｔｉｎ．ｔｖ的创始人之一，美 国华裔青年简彦豪（英文名Ｊｕｓｔｉｎ Ｋａｎ）用固定在自己头部的 摄像头，在Ｊｕｓｔｉｎ．ｔｖ网站上对自己的日常生活进行了直播。 该直播由于其吸引眼球的“草根性”，在当时引起了不少的 关注，我国多家媒体也对该事件进行了转载或报道，Ｊｕｓｔｉｎ Ｋａｎ和其合伙人也以此为契机，｝ＢＪｕｓｔｉｎ．ｔｖ打造成了以分 享个人生活为主题的个人直播和视频分享平台。虽然之后 Ｊｕｓｔｉｎ．ｔｖ的运营不算很成功，并于２０１４年停止提供服务，但 一一、其网络直播“试水者”的角色，还是获得了不少肯定。不仅如 此，Ｊｕｓｔｉｎ．ｔｖ还孕育了后来著名的电竞直播平台ＴＷｉｔｃｈ。 Ｔｗｉｔｃｈ创立于２０１ １年６月，最初它只是Ｊｕｓｔｉｎ．ｔｖ的一个 “游戏频道”，由于发展迅猛而被剥离出来独立运营。２０１２ 年便有国外学者对其进行了研究，并强调“Ｔｗｉｔｃｈ见证了人 们对电子竞技日趋浓厚的兴趣，这值得学者和业界人士的 关注”。ｔ６１Ｔｗｉｔｃｈ的成立引领了网络电竞直播的日趋火爆， 其它类似的直播平台也相继建立。￣ｒＪ２０１３年，平均每月有 百万游戏玩家进行电竞直播，并有超过四千万人通过各种 直播平台收看电竞直播， 而ＴＷｉｔｃｈ也因为自身优秀的表现 获得了多家互联网巨头的关注，２０１４年亚马逊在与谷歌的 竞争中胜出，以９－７亿美元的价格将Ｔｗｉｔｃｈ成功收购。如今 Ｔｗｉｔｃｈ发展势头不减，月活跃用户超过一亿人。 可以说， 正是以Ｔｗｉｔｃｈ为代表的电竞直播，拉开了“全民直播”的序 幕。 电竞直播的成功固然是互联网领域的一件大事，但其火 爆更多的还局限在电子竞技圈内，真正掀起无门槛“全民直 播”风暴的，是２０１５年相继发布的两款大众直播ＡＰＰ一一 Ｍｅｅｒｋａｔ和Ｐｅｒｉｓｃｏｐｅ。Ｍｅｅｒｋａｔ由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 Ｌｉｆｅ Ｏｎ Ａｉｒ开发，２０１５年２月底上线，在发布后的一个月内 就吸引了１６万用户。 ’除了只需简单的几个点击操作即可实 现同步直播外，Ｍｅｅｒｋａｔ最具特色的功能是与著名的社交平 台Ｔｗｉｔｔｅｒ绑定，直播者用ＴＷｉｔｔｅｒ账号登录，直播开始的同 时会在ＴＷｉｔｔｅｒ上自动生成一条直播链接。现在我们所见到 的国内外大多数直播平台都与Ｍｅｅｒｋａｔ类似，只是根据自身 的需要进行了功能的增删和优化。 常和Ｍｅｅｒｋａｔ相提并论的是其竞争者Ｐｅｒｉｓｃｏｐｅ。 一Ｐｅｒｉｓｃｏｐｅ比Ｍｅｅｒｋａｔ稍晚几周发布，在功能、操作和模式 上，它都和Ｍｅｅｒｋａｔ高度类似。然而不同的是Ｐｅｒｉｓｃｏｐｅ的 母公司正是Ｔｗｉｔｔｅｒ，凭借Ｔｗｉｔｔｅｒ在社交领域的巨大影响 力，Ｐｅｒｉｓｃｏｐｅ的发展势头比Ｍｅｅｒｋａｔ更为迅猛，在其上 线后的１０天内就有了超过１０Ｏ万的用户，” 迅速成为了网 络直播行业的领头羊，而Ｍｅｅｒｋａｔ在Ｐｅｒｉｓｃｏｐｅ发布之后 受到了Ｔｗｉｔｔｅｒ的限制，逐渐走下坡路，加之后来互联网巨 头Ｆａｃｅｂｏｏｋ、Ｙｏｕｔｕｂｅ等纷纷推出自己的直播平台导致竞 争日趋激烈，Ｍｅｅｒｋａｔ于２０１６年１０月正式下线。目前美 国的网络直播的主流平台有Ｐｅｒｉｓｃｏｐｅ、Ｆａｃｅｂｏｏｋ旗下的 Ｆａｃｅｂｏｏｋ Ｌｉｖｅ、老牌视频网站ＹｏｕＴｕｂｅ的频直播服务、以 及上面提到的电竞直播平台Ｔ、＾，ｉｔｃｈ等。 国内网络直播的发展在时间上落后于美国，但近年来的 发展轨迹越来越趋同。被奉为国内直播平台“奠基者”的ＹＹ 东南传播２０１７年第９期（总第１５７期） 透析传瑙买践 Ｏ传媒研究－＿ 栅究 直播，其总公司欢聚时代（ＹＹ．ｉｎｃ）旱在２０１２年就在美国纳 斯达克上市，但彼时ＹＹ的主营是在线游戏与在线音乐，并没 有我们现在意义上的大众网络视频直播。但是ＹＹ早期的网 游玩家语音聊天、草根音歌手在线表演、以及其给歌手送虚 拟礼物的互动方式，已经为其日后的网络直播打下基础。到 了２０１４年，以“斗鱼”、“龙珠”、“战旗”为代表的一批电竞 直播平台大量涌现，先行者ＹＹ也推出新品牌“虎牙”主攻电 竞直播，这些电竞直播平台和国外的电竞直播平台的“发展 路径如出一辙”… 。 时间进入￣Ｊ２０１５年，Ｍｅｅｒｋａｔ在美国的大获成功也在 国内得到了响应，“当中国的仓『Ｊ业者们看到Ｍｅｅｒｋａｔ爆发式 增长后，他们开始创造属于自己的直播软件”，” 全民直播 的热潮从此来临。根据艾瑞咨询调研报告显示，２０１５年中 国在线直播平台数量接近２００家，其中网络直播的市场规模 约为９０亿，网络直播平台用户数量已经达到２亿，大型直播 平台每日高峰时段同时在线人数接近４００万，同时进行直播 的房间数量超过３０００个。” ２０１６年，网络直播呈加速发展之势，各类直播平台如 雨后春笋般涌现，根据艾瑞咨询调研报告显示，２０１６年 平均三天就有一家直播平台成立。 。‘‘保守估计，具有即 时、鲜活、亲近等优势的直播平台超过５００家”１１５］￣“截至 ２０１６年６月，网络直播用户规模达到３．２５亿，占网民总体的 ４５．８％”１１６Ｊ 。这意味着几乎每两名网民中便有一位是网络直 播的用户，“直播元年”的称号当之无愧。 二、网络直播的媒介特点分析 网络直播是一种新媒体形式。对于新媒体，尽管尚未有 严谨、完整而统一的定义，但一般会从三个维度来进行把 握：技术上的数字化和网络化：传播时间上的“即时性”和传 播空间上的“无限性”；传授关系上的“互动性”。 从技术上来看，网络直播以数字化和网络为基础，不仅 如此，如前所述，网络直播对网络技术和网络基础设施的要 求，要比大多数其它形式的新媒体媒介要苛刻。从传播的时 空特性上来看，只要手机安装了直播ＡＰＰ（或者登陆直播平 台的网页），就可以在世界上任何有网络的地方使用网络直 播实时地收看或发布视频直播，所以网络直播最大限度地 具备“即时性”与“无限性”。再从传受关系上来看，网络直 播受到欢迎的最重要原因便是其“草根性”与“全民性”，网 络直播的“去中心化”程度非常高；同时，绝大多数直播平台 都具备实时“主播一观众”甚至是“观众一观众”互动功能， 加之视频直播可以全方位立体地传递主播的形象、声音、动 作、甚至是情绪，较之以文字、图片内容为主的新媒体形态 而言，网络直播更具场景性和互动性。 此外，当我们用文字和图片进行信息传播的时候，往往 存在“信息失真”的可能一一文字可以任意发挥，图片也可 以利用软件进行修改一一而网络传播的信息却是“未经编辑 的（ｕｎｅｄｉｔｅｄ）”，从而比文字和图片传播具备了更高的真实 性和可靠性。正是因为网络直播的这种特点，越来越多的电 商平台和个体利用网络直播来进行产品的展示，为客户提供 更全面信息的同时也提高了自身产品的购买转化率。 学者喻国明在对比新老媒体时，把基于互联网的新媒体 字为主，￣．ｎＴｗｉｔｔｅｒ、微博等；第二阶段以图片传输为主，二维 社交如Ｉｎｓｔａｇｒａｍ；第三阶段则进入视频录制阶段，如微视、 美拍等。而加入时间维度的视频直播，实现了四维社交”。” 从文字到图片，从图片到录制视频，从录制视频到直播视 频，新媒体的发展历程，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传播维度不断增 值的过程。每一次维度的增值，都对传播图景的一次拓展。 网络直播的出现，实现了之前各种形态的社交媒体所没有实 现的功能，把新媒体的发展又在新的维度推进了一大步。 当然，在具有鲜明的媒介优势的同时，网络直播也有其 媒介劣势。其一是信息的存储性较弱一一由于视频信息对存 储空间的占用很高，导致了高昂的存储成本，大多数直播平 台并不提供直播视频的存储服务，即便有部分平台提供了存 储服务，往往期限也很短，一般不超过一个月。这和微博等 以文字、图片为主的新媒体平台形成了鲜明对比，后者几乎 可以存储自身平台上产生的所有历史信息。其二，信息的可 追溯性较弱一一由于网络直播的存储性较弱，导致了其信息 很难追溯，往往处于一种信息的“旋生旋灭”状态。其三，和 文字信息相比，其信息可查询性非常弱，无法通过关键字搜 索功能快速而准确地定位所需信息。这些不足都是网络直播 的媒介属性所决定的，它们也是影响网络直播发展的重要因 素。 三、网络直播存在的问置及其发展前景 作为一种新生的媒体形态，网络直播在带来全新媒介体 验的同时，也存在着一系列的问题。这些问题大致可以分为 两大类，第一类是行业内部竞争所导致的经营类问题，例如 直播平台盈利能力不足、直播数据注水等，这类问题虽然为 大多数平台所共有，但其根本的原因在于行业内部的资源争 夺，类似的问题也出现在其它媒体形态发展的初期，随着竞 争的深入，行业内部的整合、商业模式的多样化、技术进步导 致成本的下降等，一般都能最终得到解决或者找到平衡点。 另一类问题与网络直播的媒介特性高度，这类问题具有 定的“内生性”，其中最典型的莫过于部分直播内容的“低 俗化”倾向。 网络直播的无门槛、大众化、娱乐性、草根性这些媒介 特点，决定了部分直播内容的低俗化（甚至是打色情的擦边 球）倾向不可避免。对此，网络直播行业内部和监管机构都 做出了回应。２０１６年４月，２０家网络直播平台联合发布《北 京网络直播行业自律公约》，提出主播需要实名认证、网络直 播视频保存不低于１５天，不为１８岁以下主播提供注册通道 等内容。” ６月，网络文化协会在北京市文化执法总队召开 新闻发布会，通报了《北京网络直播行业自律公约》实施一个 月以来的落实情况，４０名违规主播因为直播内容涉黄被永 久封禁，涉及六问房、花椒、映客等９家网络直播平台。【２ 一２０１６年１１月４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互联 网直播服务管理规定》，明确禁止互联网直播服务提供者和 使用者利用互联网直播服务从事危害国家安全、破坏社会稳 定、扰乱社会秩序、侵犯他人合法权益、传播淫秽色情等活 动。为网络直播划定了一条高压红线。 此外，很多平台在加强人工监察的同时，还引入了高科 技的色情自动监测系统，笔者曾在某直播平台进行过验证测 描述为更具传播效率与能量的“高维媒介”。＿ 其实，不仅 试，将正在直播的手机摄像头对准一本杂志上的裸体模特，１ 新媒体相对于传统媒体是高维媒体，在新媒体内部，也可以 三秒钟内即收到了来自系统的自动警告。 进行维度的细分，有业内人士据此提出了“四维社交媒体” 官方红线的划定、行业自律以及高科技手段的运用，初 概念一一“此前几个阶段分别为：第一阶段的一维社交以文 步解决了网络直播内容中“明目张胆”的色情问题，但是其它 ２。１７年第９期（总第 期） ｌ东南传播● 相对隐性的低俗、暖昧、不良行为示范等内容依旧存在。 部分内容的低俗化倾向、行业竞争的激烈、以及其它大 大／ｂ／Ｊ￣的各种问题，被称作是网络直播的“乱象”。研究一种 新兴媒介，对存在的问题保持关注与警觉固然是必要的，但 更为重要的是对其媒介特征和特点的认识和把握，这才是决 定这种媒介的价值及其发展前景的关键。网络直播在保持了 新媒体的网络化、大众化、互动性和低成本等一般特征的基 础上，运用最新的网络技术，把信息的实时传播，从文字、图 片延伸到了视频，实现了传播维度的增值，加强了信息的真 实性、完整性，给用户带来了全新的媒介体验，这些特征决 定了网络直播的价值所在。 在网络直播的“元年”，我们已经看到了网络直播带来 的种种热潮，在全民直播的狂欢逐渐平复之后，网络直播应 用逐渐向其它领域的纵深拓展将会是大势所趋，除了上文提 到电商等商业领域，网络直播还可以在教育、医学等等领域 有所作为，例如２０１６年末我国多地中小学因雾霾而停课，便 有学校利用手机直播向在家的学生授课，让学生们“停课不 停学”。国外有学者利用Ｐｅｒｉｓｃｏｐｅ直播ＡＰＰ进行病理学的 教学直播并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当然我们还不应该忘了一 直被传播技术的进步所挑战，但一直都在努力迎接挑战的新 闻界。以新华社、人民日报为首的新闻机构纷纷加入直播大 军，让网络直播成为了传统媒体与新媒体融合的一把利器。 我们无需在这里一一列举网络直播未来可能的应用领 域。实际上，网络直播的应用前景如此可观，以至于包括人 民日报在内的多家媒体采用了“直播＋”的概念，把网络直播 的作用提升到了“基础设施”的高度。我们也有理由相信，网 络直播以其独特的传播特性，也一定会担负起网络基础设施 Ｉ５］Ｊｅｓｓｉｃａ Ｇｕｙｎｎ．ＩＴ’Ｓ ＪｕｓＴＩＮ，ＬＩＶＥ！ＡＬＬ ＤＡＹ，ＡＬＬ ＮＩＧＨＴ！Ｓ．Ｆ．ｓｔａｒｔｕｐ ｐｕｔｓ ｃａｍｅｒａ ｏｎ ｆｏｕｎｄｅｒ’ｓ ｈｅａｄ ｆｏｒ ｒｅａｌ－ ｔｉｍｅ ｆｅｅｄ， ａｎｄ ａ ｓｔａｒ ｉｓ ｂｏｒｎ Ｓａｎ Ｆｒａｎｃｉｓｃｏ Ｃｈｒｏｎｉｃｌｅ 【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ｓｆｇａｔｅ．ｃｏｍ／ｎｅｗｓ／ａｒｔｉｃ１ｅ／ＩＴ—Ｓ－ ＪＵＳＴＩＮ—ＬＩＶＥ—ＡＬＬ—ＤＡＹ—ＡＬＬ—ＮＩＧＨＴ－Ｓ—Ｆ一２６（）６５３６． ｐｈｐ． 【６】Ｍｅｈｄｉ Ｋａｙｔｏｕｅ，ｅｔ ａ１．Ｗａｔｃｈ ｍｅ Ｐｌａｙｉｎｇ，Ｉ ａｍ ａ Ｐｒｏｆｅｓｓｉｏｎａｌ：ａ Ｆｉｒｓｔ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Ｖｉｄｅｏ Ｇａｍｅ Ｌｉｖｅ Ｓｔｒｅａｍｉｎｇ． Ｌｙｏｎ：ＭＳＮＤ’１２ Ｗｏｒｋｓｈｏｐ，２０１２：１ １８１—１１８８． 『７１ Ｋａｒｉｎｅ Ｐｉｒｅｓ，＆Ｇｗｅｎｄａｌ Ｓｉｍｏｎ．ＹｏｕＴｕｂｅ Ｌｉｖｅ ａｎｄ Ｔｗｉｔｃｈ：Ａ Ｔｏｕｒ ｏｆ Ｕｓｅｒ—Ｇｅｎｅｒａｔｅｄ Ｌｉｖｅ Ｓｔｒｅａｍｉｎｇ Ｓｙｓｔｅｍｓ．Ｐｏｒｔｌａｎｄ：ＭＭＳｙｓ １５ Ｐｒｏｃｅｅｄｉｎｇｓ ｏｆｔｈｅ ６ｔｈ ＡＣＭ Ｍｕｌｔｉｍｅｄｉａ Ｓｙｓｔｅｍｓ Ｃｏｎｆｅｒｅｎｃｅ，２０１５：２２５—２３０． ｆ８］ｔｗｉｔｃｈ月活跃用户超过一亿人【ＥＢ／ｏＬＪ．［２（３１７一（）４—０５】． ｈｔｔｐ：／／ｗｗｗ．ｙｏｕｘｉｇｕａｎｃｈａ．ｃｏｍ／ｈａｎｇｙｅｚｉｘｕｎ／２５９７５．ｈｔｍ１． ｆ９１『１０］Ｓｔｅｖｅｎ Ｔｗｅｅｄｉｅ．Ｍｅｅｒｋａｔ’ｓ ＣＥＯ ｄｅｓｃｒｉｂｅｓ ｗｈａｔ ｉｔ ｗａｓ ｌｉｋｅ ｔｈｅ ｄａｙ Ｔｗｉｔｔｅｒ ｄｅｃｉｄｅｄ ｔｏ ｃｒｕｓｈ ｈｉｓ ａｐｐ： ’Ｔｈｅ ｔｅａｍ ｗｅｎｔ ｂａｃｋ ｔｏ ｔｈｅ ｏｆｆｉｃａ ｔｏ ｇｅｔ ｒｅａｄｙ ｔｏ ｄｉｖｅ ｉｎ’ｆＥＢ／ ＯＬ】．ｆ２０１７—０４—１３】．ｈｔｔｐ：／／ｗｗｗ．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ｉｎｓｉｄｅｒ．ｃｏｒ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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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ｌｗｘｚｂｇ／ｈｌｗｔｊｂｇ／２０１６０８／Ｐ０２０１６０８０３３６７３３７４７０３６３．ｐｄ￣ ｆ２１ Ｔｈｏｍａｓ Ｐ．Ｂ．Ｓｍｉｔｈ，Ｍａｒｉａｎｎａ ０ｂｒｉｓｔ，＆Ｐｅｔｅｒ Ｗｒｉｇｈｔ． 【２１１Ｍａｒｅｎ Ｙ Ｆｕｌｌｅｒ，Ｓａｎｊａｙ Ｍｕｋｈｏｐａｄｈｙａｙ，＆Ｊｅｒａｄ Ｍ．Ｇａｒｄｎｅｒ．Ｕｓｉｎｇ ｔｈｅ Ｐｅｒｉｓｃｏｐｅ Ｌｉｖｅ Ｖｉｄｅｏ—Ｓｔｒｅａｍｉｎｇ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ｆｏｒ Ｇｌｏｂａｌ Ｐａｔｈｏｌｏｇｙ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Ａｒｃｈｉｖｅｓ ｏｆ Ｐａｔｈｏｌｏｇｙ＆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Ｖｏｌ １４０，２０１６：１２７３— １２８０． Ｌｉｖｅ－Ｓｔｒｅａｍｉｎｇ Ｃｈａｎｇｅｓ ｔｈｅ（Ｖｉｄｅｏ）Ｇａｎｌｅ．ＥｕｒｏＩＴＶ ’１３ Ｐｒｏｃｅｅｄｉｎｇｓ ｏｆ ｔｈｅ １１ｔｈ 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Ｃｏｎｆｅｒｅｎｃｅ ｏｎ 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ｖｅ ＴＶ ａｎｄ Ｖｉｄｅｏ．２０１３：１３１－１３８． 【２２１４％￣－，丁方舟．论新媒体时代的传播研究转型…．浙江大 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３【４）：９３－１０３． 作者简介： 宋黎上海交通大学人文艺术研究院媒介管理专业 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新媒体、媒介管理。 『３１ Ｍ．Ｚｕｂａｉｒ Ｒａｆｉｑｕｅ，ｅｔ ａ１．Ｉｔ’ｓ Ｆｒｅｅ ｆｏｒ ａ Ｒｅａｓｏｎ： Ｅｘｐｌｏｒｉｎｇ ｔｈｅ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ｏｆ Ｆｒｅｅ Ｌｉｖｅ Ｓｔｒｅａｍｉｎｇ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Ｐｒｏｃｅｅｄｉｎｇｓ ｏｆ ｔｈｅ ２３ｒｄ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ａｎｄ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ｅｄ 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ｃｕｒｉｔｙ Ｓｙｍｐｏｓｉｕｍ．ＮＤＳＳ，２０１６：１－１５． 【４１参见：ｈｔｔ Ｐ ｓ：／／ｍｉ ｓ ｃｂ ａ ｓ ｅｂ ａ１１．ｗｏ ｒ ｄＰ ｒ ｅ ｓ ｓ ｃｏｍ／２０１２／０９／１０／１９９５一ｔｈｅ—ｂｅｇｉｎｎｉｎｇ－ｏｆ－ｉｎｔｅｒｎｅｔ－ 【责任编辑：黄雪敏】 ｂａｓｅｂａｌｌ－ｂｒｏａｄｃａｓｔｓ／ 东南传播２０１７年第９期（总第１５７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