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出乎意料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我。我艰难的爬起身,窗外酷热的很,热浪一股股往房间里灌,我睡了一身臭汗,头发也搞得乱蓬蓬。
艰难的伸手接起电话:喂。
“喂,小北,你怎么才接电话,公司出大事儿啦!”电话那头陀螺尖厉的喊叫。
“啥情况?”我睡意顿时全无。
“昨晚公司被公安局抄家了!”陀螺阴阳怪气的说。
“啊?怎么会?”
“说是凯瑟琳姐涉黄,在公司制造黄色音像制品。被连锅端啦!”
“怎么还涉黄了呢?”
“你先别打听这些,阿联哥叫我告诉你,带上唐唐一起,咱们凑一块先合计合计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傻啊,你笔记本电脑不是还在公司!大家伙儿的东西还都在公司里呢!”
我和唐唐赶到了朝阳路大悦城,陀螺晓妍还有珠珠在巴黎贝甜的玻璃门前站着。
“哎,这个月工资算是没戏了!”陀螺怏怏不乐地说。
“你脑袋叫驴踢啦,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惦记着你那点破工资。”晓妍没好气的说。
“你们还好,之前还有工资拿,我实习不成,还搭进去一台笔记本电脑,心疼死了!”珠珠嘟囔道,“回学校非叫同学们笑话死不可。”
“到底是什么情况,谁能讲讲清楚?”唐唐问道。
“等阿联哥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都清楚。”晓妍说。
“凯瑟琳姐和嘉琦呢?”我问。
“先别打听,等阿联来了再说。”陀螺没好气答道。
“我看大家着急也没用,要不然先进里面坐一会儿,吃点东西。”唐唐说。大家也都觉得天热,像我起床到现在还滴水未进,更别说吃东西。
我们几个挤坐在一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各怀心事;唯有唐唐十分镇定,跟这个聊聊跟那个说说,安慰大家。
半小时后,阿联和嘉琦一块来到巴黎贝甜和我们集合。
“情况怎么样?”我起身问道。
“凯瑟琳和陈导被拘留了,公司现在叫房东霸占着不让进,说是派出所吩咐的。”阿联说道。
“阿联,具体什么情况,你给说说吧。”陀螺锁着眉问。
“都是陈导惹的祸。”阿联没好气的说。
“也不能全怪陈导,凯瑟琳姐也有责任。”嘉琦说。
“那叫嘉琦先说说昨天晚上的事儿吧,他住公司,他在场。”阿联说。
嘉琦讲道:其实挺平常的一件事儿,陈导带了几个模特说要拍写真,人体彩绘的那种。
“那不就是裸体模特?”珠珠张大嘴巴啧啧说道。
“有你插嘴的份儿吗!仔细听着!”陀螺不耐烦的凶了珠珠一句。
嘉琦继续讲:其实这也不是头一回,在圈里也都是尝试,没用公共场所提供人体写真的拍摄场地,一般摄影爱好者们就组织起来轮流提供场所供拍摄所用,有的就在自己家,有的租高级点的宾馆,有的在废弃的工厂。”
“废弃工厂?在798啊!”珠珠又禁不住搭腔。
“就你知道的多,闭嘴!”陀螺掴一下珠珠的脑袋。
“就是,咋一讲这种话题你就兴奋啊,真讨厌!”晓妍正扶着下巴认真听着。
“你爱讨厌不讨厌,我还不喜欢你呢。”珠珠小声嘟囔道。
“你说谁呢你!”晓妍要“暴走”的迹象,瞪圆了大眼珠子。
”说的就是你,怎么着!你还想打架啊你!“珠珠硬起来了:“姐年纪比你大,胳膊比你粗,不怕你!”
“你们有完没完,都别嚷嚷了,公共场合注意素质!”阿联急了,娘里娘气的劲儿上来了:“俩大姑娘真好意思!”
“就是就是,咱们先听嘉琦讲完,把公司出状况的主要矛盾了解清楚,个人恩怨私下解决。”我说。
“嘉琦你也是,捡着重点的说嘛,大家都比较心急。”唐唐说道。
嘉琦说:“好,细了我也不讲了,就那天晚上,不是白天给模特拍了些个人写真嘛,”嘉琦说着看向唐唐,唐唐摆摆手说:“赶紧讲重点,这些大家都知道。”
“嗯,”嘉琦清清嗓子:“晚上呢,陈导说没看过瘾,就要组织几个模特,拍点人体彩绘,”嘉琦眼珠子一转,朝大家瞄一圈:“重点来了,临时组织人体彩绘拍摄,也找不到人,他就让我联系几个艺人过来。我就翻资料打电话找了几个有空的小姐妹。当然我也知道这不大符合规矩,但是陈导他能说会道,浑身上下都是道理,我也就没多说话。等艺人来了,他就叫我把小摄影棚的灯光改了,加了几片色纸,把棚里照得红红绿绿很暧昧,陈导还放了点音乐,说要给大家助助兴。然后就要给姑娘们画人体彩绘。”
“明摆着耍流氓!”陀螺气愤的插嘴道。
“借着艺术的名义搞妹子。”晓妍说。
“是有点这个意思。”嘉琦难为情的说。
“早就看姓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唐唐气呼呼的跟了一句。
“嘉琦,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怎么出的事儿,还是没讲清楚啊。”我问。
“这不明摆着,聚众淫乱,被我公安干警以流氓罪逮捕。”陀螺说。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晓妍挖苦说。
陀螺回了晓妍一个白眼,小声嘟囔:“我知道的多着呢。”
“嘉琦你当晚也在场,陈导和凯瑟琳姐被拘留,你怎么没有被提审?”我问。
“说来也巧,拍到半夜2点多,陈导想请大家喝饮料,叫我去‘7-Eleven’ 买,等我回到小区楼下,老远就听到凯瑟琳姐大喊冤枉,就看到停了四辆警车,陈导和几个姑娘被押进警车,凯瑟琳姐躺在地上撒泼,我看大势不好,立马就跑了,当天晚上到阿联哥家里熬了一宿,到现在我还没睡,都有点心力交瘁了。”
“那这下咱们公司就完了吧?”珠珠故作天真的问。
“铁定完了,估计凯瑟琳和陈导要蹲个一年半载。”晓妍丧气地说。
“陈导是铁定要量刑,凯瑟琳姐没有直接参与,就罚几万块钱。”陀螺抢话说道。
“闭嘴!你好像什么都清楚似的。”晓妍凶了陀螺一句。
反而是唐唐警觉地问了一句:“陀螺,你好像对内幕很了解呀?”
陀螺结巴起来:“没……没有。我瞎说的。”
“哎哟,承认自己瞎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晓妍继续挖苦道。
陀螺眼看就要慌了神,结结巴巴的说道:“各位……对……对不住,我有事,先……先走一步。”
“哎哎哎,别走啊你,事儿还没讲清楚呢,”阿联拦住陀螺,翻着白眼问道:“我说陀螺,一说警察的事儿你就哆嗦,也忒怂了吧。”
“我看他不是怂了,是做了亏心事,怕了。”我机警的猜到了一些内情,和唐唐交换了一下眼色。
嘉琦也明白了一般,一个箭步迈上前,揪住陀螺的衣领问道:“操,不会是你小子把陈导他们卖了吧?”
陀螺吓得张牙舞爪大声疾呼:“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快来救人!救救……救我!”
说话间,七八名警察叔叔冲进巴黎贝甜,将我们团团围住,我们被当作涉黄团伙的余孽,逮了起来。
陀螺从嘉琦手里挣脱,摆弄着衣领说:“各位大仙儿,对……对不住,我也是身不由己,戴罪立功。”
“陀螺你别这么说啊,好像我们真犯了什么事儿!”阿联急忙说道。
“陀螺,你小子也太孙子了!”晓妍气愤地说。
“都别说话,回派出所再细聊!”一位警官同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