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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独立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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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是自由的前提,这话未免空泛了些。我便试图再将这些抽象概念变得具体一些。

独立,即凭借自我而立身。这个凭借自我并不是指绝对的不依靠外物,绝对“无所待”的事物或思想是不存在的。它指的是在一定程度上不依赖某些外物,而能达成自我立身的目的。这个“一定程度”也不是绝对的,这个前提的标准不同,说明这种“独立”的性质也不同。

我在经济上不依赖父母,这是其中的一种“独立”,谓之“经济独立”。然而这经济独立也不是绝对的。我不依赖父母,然而我要依靠社会,依然是社会为我提供了经济独立的前提。因此,经济独立是以对更通用的资源(社会)的依赖为前提,去解除对更特殊的资源(父母)的依赖,从而获得对它们的独立。

推广而论,独立,是要解除对自由度小的事物的依赖。往往在自由度小的空间里,生活无需太多操心。如果我们想从自由度小的房间转入大天地,我们就必须关注更多方面才能生存下去。

思想独立也是类似的模式。我们解除对宗教的神的崇拜,而进入到对周围环境文化价值的依赖。解除对周围环境的依赖,又依靠了自己的非理性的偏见。依靠理性消除了偏见,于是依靠了自己的真实意志。这样一步一步,思想从一个不存在的虚幻空间,进入到社会的小空间,最后凭借理性再进入了真实的意志天地,这是我心目中思想独立的一个典型过程(当然是简略版本)。

于是我们一开始,经济倚靠于父母,观念塑造于家庭,到最后经济倚靠于社会,思想自省于灵魂。这是一个独立的过程,当这样的独立完成了,自由的主体部分也便实现了。

何谓自由,多少人曾探讨过这个问题,我也曾与友人为此沉醉。进入到形而上的角度,我想现在的我是很清楚何为本质的自由,只要意志存在,它就永远存在。但这里我并不希望谈论这些太脱离形体的学说,我只想就通俗的自由与独立的关系,提出拙见。而且,自由这个概念在通俗上讲是必须与社会体制联系在一起的,我们日常所争论不休的也只是这种社会化的自由。物理上的自由没有什么值得争论的。所以我说,通俗的自由是一种政治自由,是指我的意志能够得以无阻碍地得到宣泄。但这种宣泄的自由不能脱离社会而谈起,想想看,如果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那还有什么政治自由不自由之分。

那么我们可以明确一个前提,以下所谈的自由是完全基于社会活动的一个概念。

我们追求自由,也就是追求意志的随意宣泄。一个社会化了的意志(也就是我们人性和道德的混合)能够无阻碍地行使,这是我们所追求的。我们想要吃饱,穿好,有工作,有住处,这些都是我们的在物质生活的意志,我们如果得到了,也通常叫做“财务自由”或“物质自由”。我们想要选择合适的信仰,文化,认识,坚持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这些精神方面的意志的实现,通常我会叫它“思想自由”。

我们有了经济独立和思想独立,也有了物质自由和思想自由与之对应,那么我们不妨看看具体的对应过程。

正如我说过的,我们的经济生活,就算独立于某个人某个集体,最终也是于依赖社会的。因此我们的物质自由完全取决于社会的自由度。农耕时代的集权封建制社会,农民的物质自由就几乎没有,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的独立-----依靠于一个平等的体制。所以只有外在的体制能够平等而普遍地提供社会运作的基本要素,我们才能真正地经济独立,从而能达成真正的物质自由。现代社会在这方面依然表现不理想,无论是“西方”还是“天朝”,但总比农耕时代好了,只是我们不能就此满足。

同样地,我们的思想,可以有不同的依赖。当我们在思想上盲目地依赖于上帝,神,政府,领袖时(也就是没有独立),我们就不能认清自己的真实意志,也不能客观地认识世界与我个人的关系(无理性)。我们只是盲目地追随依赖别人的思想观念,慵懒地荒废了自己的思考。这时你内心深处隐藏的真实意志就无法得以满足,这也就是没有思想自由的表现,然而这种自由是被自己剥夺的。还有,有时候我们对事实,价值判断和一些观念的表达和讨论会被一些外在因素扼杀,比如不理性的舆论,专制的权力,这是强行“被剥夺了”思想自由。前者主体的思想自由,完全是靠自己的思想独立而实现(我们要独立地想事情,才能找到自己真实的欲求),后者被扼杀的思想自由,则完全依赖于这个社会,这个社会给予了你独立思考的权利,你才能完整地得到思想的自由。

所以物质自由的前提是经济独立,思想自由的前提是思想独立。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自己的努力,以及体制的变革的共同作用,才能实现。

因此我说要把独立和自由的关系说的更具体,大概就是这个样,恕我文笔不精,能力有限,不能写得严谨又简洁可读,为了表达完整的观点只能妥协一部分可读性。希望有心人能慢慢看完这篇拙见,我只是希望能有交流和碰撞,而碰撞一定得是在相互理解的前提下。

还有,希望一切都变好,不说意志,反正就是,我开心,而且大家都开心。

2016-10-3 凌晨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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