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几个重要的人来来去去,有些人是用来和你过一生的,有些人是用来怀念的。
最近陪着老人看一部叫《改嫁》的电视剧。这是由蒋雯丽、于荣光、李立群领衔主演的一部年代情感剧。娘要嫁人剧情讲述了俏寡妇齐之芳一直在为爱而“婚”和为生存而“婚”之间摇摆,先后遭遇了多个靠谱或不靠谱的男人的故事。
三十岁左右,漂亮大方,精明能干的齐之芳失去了丈夫,一个人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她倔强地维持着尊严和体面,坚强地活着。她不允许孩子们向外人伸手,教育他们宁可饿着也不求援。
总是有男人欣赏这样独立自主,美丽孤傲的女人,肖虎、戴世亮、李茂才,他们以各自的方式对她表达着爱意。齐之芳爱上戴世亮,感激李茂才,最后倾心于肖虎。
最后,齐之芳选择了和肖虎共度余生,而那个常常被她摩挲的红发卡和一沓信(戴世亮送给她的),只能锁在抽屉的角落里,往后时光里,偶尔翻出来怀念一下。
或许,人生不能两全其美是常态,种种原因,陪我们走到最后的往往不是我们最爱的那个人。
02
我爱你,与你无关。如果你恰好也爱我,请深爱;若不爱或爱不得,不要再来打扰我。
这翻感慨是有陆游与唐婉的爱情故事引发的。
陆游大约在二十岁左右,与表妹唐琬成婚。婚后伉俪相得,感情很好。不料唐琬的才华横溢与陆游的亲密感情,且唐婉一直无所出,引起了陆母的不满,后陆母认为唐琬把儿子的前程耽误殆尽,遂命陆游休了唐琬。陆游曾另筑别院安置唐琬,其母察觉后,命陆游另娶一位安守本分的王氏女为妻。
没想到,王氏在第二年就生下一子,四年里共生三子,另有一妾。数年后,陆游去游览沈园,正巧遇到唐琬夫妇也在园中。唐琬征得丈夫赵士程同意,亲手向陆游敬了一杯酒。陆游饮后,在沈园题写了那首《钗头凤》,写罢,搁笔而去。
沈园一会后,唐琬悲恸不已。回家后,反复玩味陆游的词,便和了一首同样的曲牌的词,不久即怏怏而卒。陆游直至晚年,仍常常凭吊遗踪,追忆当年,不能忘。
最开始,为他们俩缠绵悱恻和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爱情叹惜遗憾,尤其为两个人的一题一和的《钗头凤》而落泪。不知从何时我更心疼唐婉一些,对陆游的“不争”有点微辞。
当初如果陆游可以坚持自己的心意,想方设法保住和唐婉的婚姻,或许唐婉不会郁郁而终。而陆游不敢反对自己的母亲,又舍不得唐婉,把唐婉安置在别院,这何尝不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呢?
特别是后来,唐婉再嫁后,陆游与其在沈园偶遇,陆游旧情难忘,在沈园题词《钗头凤》一首,可以说,这首词简直就是唐婉的催命符。本就是被丈夫,婆婆左右命运(更深层的是社会对女性的不公),不得已改嫁,对于本就倾心陆游又有着传统女性和才女的多愁善感的唐婉来说,怎么可能生活得舒展呢?
或许唐婉心里也是对陆游抱有期望吧,也或许她已经想要和丈夫赵士程安稳过一生了,却在沈园遇到了陆游。大概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陆游抑制不住写下了催人泪下的《钗头凤》。
词是好词,情也是真情,但,就是这词这情送唐婉走上了郁郁寡欢的不归路,直至香消玉殒,让人叹惋。
就如我写在最开始的:若爱,请深爱;若不爱或爱不起,请不要打扰。陆游真的爱唐婉吗?也许吧。但陆游大概更爱自己吧,或者说,他在爱情里是自私的,成全了自己的心思,却没有替唐婉考虑过。
如果他爱惜唐婉个,就不会让她离开,如果他真的爱唐婉,更不会在她有家有丈夫后打扰她的平静。陆游爱的只是他的爱情。
不爱或许是爱情的遗憾,而爱又无法在一起不如不爱,反而是对对方的负责,是一种深爱,高于爱情的爱。
附:
《钗头凤》陆游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钗头凤 唐婉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
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