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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方言师爷古时官员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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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时宋起直至清末地方官员的任职长久以来一直遵循着规避籍贯地而异地任命的原则,不论王朝兴替皆如此,一个角度说明了该制度的价值颇高还有就是历久弥新其正面积极效果可是经过了历史验证的,令人信服,这一制度的出发点或者说重心在于最小化地防止了官员腐败徇私的可能性。我说最小化以及可能性是因为欲利情等考验的是每一个灵魂的教养和人性底线以及人性中的天人交战等等不可一概一言蔽之的内容。活得久了,就知道了他人所谓的坏人亦非坏人,他人眼中的好人可能亦非好人。对于所有其他人你可以怀抱一个都不饶恕的态度;当然,你也可以抱持悲天悯人以耶稣的视角待人。

  在封建王朝,当一个人金榜题名接下来的职场生涯也就依稀可见了。一方面国家遴选人才,另一方面这些才俊就要食君禄尽君事,协助皇帝管理国家了。做官,你是一定会被派往你陌生的地域的,那么问题来了,在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的古代中国,你在异乡如何顺利地开展为官的职业生涯呢?

  官员间交流一定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大家都是读书人出身熟练掌握官话,再不济可以书写表达意思。但作为外地人的地方官面对异地百姓那只能是鸡同鸭讲各说自话了。怎么办?外地人官员与异地百姓间需要一个语言翻译的媒介,即所谓“重译”。通常这个重译与师爷、杂役以及下人等辅助人员都不是政府编制人员都需要官员自己掏腰包放薪水的。却是标配,否则生活工作寸步难行。

  唐代大家柳宗元有一首诗《柳州峒氓》将异地为官难与当地民众愉快交流的苦闷心情描绘地淋漓尽致。

  郡城南下接通津,异服殊音不可亲。

  青箬裹盐归峒客,绿荷包饭趁虚人。

  鹅毛御腊缝山罽,鸡骨占年拜水神。

  愁向公庭问重译,欲投章甫作文身。

  “愁向公庭问重译”,面对“异服殊音”的当地百姓既不会讲官话亦不会书文字那么只能通过“重译”居间为双方作翻译了。中国自古幅员辽阔、方言如林,读书人学了官话读熟了圣贤文章与皇帝交流无碍才能够更好地为皇家办事,读书人间、官员间交流同理也是通畅无虞的,但是不能保证和改善与老百姓的畅快交流。毕竟全国推行普通话才是几十年前发生的事,面对已然静静地慢慢流淌消失地数以千年历史,历史长河中我们这片中华大地上板块无非可以视为无数密密匝匝方言板块的拼合体。宏观看九州华夏是同一个文化脉络相串联起的整体,微观观察区块的差异使得每一个区块个性化的孤独孑立,如同一个个独立的蜂的巢。

  上个世纪1994年的夏天我和我的同学兼好友游览龙虎山。龙虎山作为张天师祖庭道教氛围甚浓厚,看过《水浒传》的读者可以回想一下开篇也是从龙虎山着笔的。龙虎山位于鹰潭市贵溪县境内,既有道观仙殿,亦有僰人悬棺,还有似借来的桂林阳朔山水美景,你置身如画美景中难以避免不“醉”其中。当时,我和同学畅游山野,流连美景,至黄昏,才发现已经迷路难以找寻下山的路了。顺便说一下,龙虎山所占地域颇大,与其相邻相连还有一座名山,三清山小伙伴们一定听说过,也是道教圣地。当时,走着走着依稀看到半山处星星点点真的是袅袅炊烟升腾,这是代表人类文明的召唤啊。心情很是激动奔了过去,那是一个当地古朴的小山村,我们走进去,遇到了一个现实而残酷的障碍,当地人说话我们听不懂不知所云,我们讲话当地人完全听不懂亦不知所云。其实我那个同学是鹰潭郊区农村的孩子,与贵溪县处于同一地区。但,他也完全听不懂。

  那时已近傍晚,其实太阳的余晖还是非常诱人惊艳的,只是我们当下没有了欣赏美景的兴致,因为接下来天就会黑,晚饭无处着落事小,无有房舍借宿在这茫茫大山夙夜之中一定会有性命之忧才是我们内心忐忑之所在。正在我们苦恼像个外国人一般无法与村民交流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一位在县城打工归家的年轻人。这下好了,有了翻译,我们的各种需求总算有可能得以满足了。

  我们借宿了小伙的家还品尝了一餐土著人家的晚餐,说实话吃的什么时过境迁已没有记忆,但很香的温暖记忆一直脑海残留。我不敢说当时的晚餐是不是真的很香是百分之一万的,毕竟饿了的时候食物的美味那是一定放大十倍百倍的,而且你的记忆无非都是选择性的碎片残留罢了。我宁愿相信我的记忆碎片诚不欺我,当时我一定吃的很香很香。相同机制原理和类似故事,大家可以参考朱元璋落难时后做皇帝时同一“珍珠翡翠白玉汤”两种味道感官的云泥之别。

  上面说饿都不是重点。小伙告诉我们,村里的老人只能听得懂当地话,没有广播没有电视,基本一辈子没有接触过外地人,普通话等于是外语。小孩子自不必说,也是只讲听懂方言土语的。但凡年轻人会出村打工维系生计,才些许会一些外面的语言,可以和外人简单交流的。看官,你道是我们和年轻人间怎生交流的?并非普通话,而是我的同学说的鹰潭话和小伙学习的贵溪县城里话勉强可以交流罢了。那个小伙子于我仍是无法直接交流,他基本能听懂普通话却不会说,需借助我同学居间翻译间接沟通。

  想必大家都听过一个相声段子,上联“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下联其实可以对出好多,我就举一个最知名的“男学生女学生,男女学生生男女”。上面只为博君一乐,当然与我下面要讲内容的也有些许联系。南北通州这是一个确有实凿的,北通州即北京通州,南通州即南通市通州区,都是京杭大运河要津所在。同属南通市的启东市相距南通州60公里,有一次我带着南通州的客户一同赶赴启东会见商务伙伴。启东当地的这个商务伙伴在当地颇有影响力,在当地高档酒店宴请我们,并且邀请了数位好友陪酒。席间呈现两种氛围,一种大家都使用普通话谈笑,另一种启东本地人开启方言模式,我和通州来的一下子就好像置身日本。即使竖起耳朵听,百分百用心听,你真的仍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于我,成了外国人也就罢了,我同来的朋友可是距离此地不远且是同一地区的人士,总该听懂了五成七成吧?我一问,也一样如同在听日本话,一成也不曾懂。更遑论一起言笑呢。

  方言屏障同样困扰北方人,相信在古时尤甚之,其复杂状况不亚于今日淮河以南的广大区域。千禧年左右我去石家庄法院开庭,对方当事人是一位石家庄郊区县井陉县的妇女。按照一般常理,北方人学普通话应该具有先天优势的吧!毕竟普通话定义说得好,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官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现代标准汉语。可是,可是,那一位妇女的井陉方言难倒我了,并非我为了诉讼胜负考虑做出的技术性策略,其实在我证据材料完备情况下其实我完全不用担心诉讼结果,所以,看官可知我是真的完全听不懂。于是,我申请法庭给我配了方言翻译,逐句为我翻译成普通话,如此方能使诉讼程序顺利进行。现在想来,井陉县的方言还真是如同外语难懂啊!另外我猜想,那位妇女所说的会不是也只是井陉县域内众多的细分方言之一呢?虽然我未曾前往井陉县,但我知道这个县是位于太行山山区中的一个县,山里人交流受阻形成不同区块化的方言区也在情理之中、逻辑使然。

  普通话的英文是“MANDARIN”。你用拼音的思维来看,像不像“满大人”的音译,这个词是不是想告诉我们最早创造这个词的西方人最早接触到的就是说着大清时期官话的北京话,即满洲大人所说的官话。这可是官方认可的当时的普通话了,流传下来就成了今日普通话的英文名词了。至少从这个英文词的出现,我们可以看到,大清国中官员层面官话的统一和普及程度相当高的。由此,正是这种高度普及也可以视为所以我们今天普通话选择时的一种历史惯性使然。

  旧时不比今日,你到异地任职一定需要雇佣一位当地的读书人,居间官吏与当地百姓间的交流。否则,方言耸立起来的方言屏障任凭你再大的学问也是无计可施。所以,古时外派官吏一定要聘请师爷作为事业的辅助,师爷也许不止一人,但是一定不能少了能够重译的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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