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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轻又浅又一年

来源:二三娱乐
又轻又浅又一年

――当我二十几岁时说出凯鲁亚克的那句:“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我坚信这是纯粹的,赤诚的。

张爱玲在《十八春》里写的: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宏大而严肃,漫长而美好。正值其中,不免有些许惶恐,害怕无心无意的一言一行耽误了这“一生一世”,了知惟有沉下去才能浮上来,所以,静静的蜷缩于阳光亲呢的一隅度过了又轻又浅又一年。

查拉图斯特拉下山时,被山下老人认出,却发现它已变了模样,他的目光清纯,他的嘴上也没有隐藏着厌恶。如孩童一般孑然一身生,把他赤裸裸的自己献给山下的世界,莫名的羡慕感动,年轻的我不知能否算载着一腔赤诚,一片真心?


又轻又浅又一年

年分十二月,月分三十日,日分二十四时,时又分,分又秒。抓不住又留不下,只剩下莞尔一笑,留在着这一臾思念那一臾。

行走,终成二十几岁无法割舍的一部分。炎炎夏日游荡了西南小城,半个月的时光,安然的大理小日子。

每每想起总是,又轻又浅的一片蓝和一场雨。大理的雨像个顽童,调皮却不放肆。蹑手蹑脚藏在我的发丝,我的脸庞,我的脚踝,即是游戏也不必较真,偷笑着装不知道也不躲藏,你要玩,我便陪你。陪你在朦胧中嬉戏,听你在烟雨中的秘密。

坐在洱海边,倚在某人的肩头,白色耳机里播放着“我偏爱的那片蓝消失无边际蔓延,虽然看不见,它也有尽头,那是地平线……”不说话就很美好,多一秒,再多一秒。

聂鲁达说“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至今还没参透其中真意,只觉是句好美的诗。


又轻又浅又一年

然而,生活终究不是诗,把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过的坦荡安然也不甚容易。这一年,我学会克制自己,不那么任性妄为。明白了,人,其实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就如尼采所说“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把生活简化再简化,努力去适应沉下去的寂寞孤单,学会在这种简单的小日子中专心的一点小乐趣,单词背完,还早,洋洋洒洒千字,不多几句真话,几句胡语,都好。忙里偷闲,捧着一本小说从青空白日读到雷雨淅沥,从晨光熹微读到一轮弯月,不去想时间流逝如何云云,只跟着书中的你我他来来去去,是喜是悲,都好,沉浮其中不免随他情感起伏,又轻又浅仿佛一场梦走过了几辈子,走出来,又是一枚堂堂正正的读者。


又轻又浅又一年
二十几岁的自由是绝对的,是真正属于个体的自由。越往后,你的个人、你的身份就会和你的家庭、和你的伴侣粘连在一起。越往后,越不自由。二十几岁,可以到处玩耍、到处学、到处寻求刺激,暂时不用背起责任,只为自己负责,周围人允许你这样,现实允许你这样,生活允许你这样。但是之后,这一切将不被允许。

又一年,二十几岁?竟然不记得了,也就二十几岁吧!说“一生一世”太重,我有点害怕,还是又轻又浅的说一句“真好”

真好,这一年,有您,有你,有你们。

真好,有您。从前那些说给自己都不信的话,从您口中说出,那么有力那么郑重,我是个笨孩子,还好知道笨鸟先飞,还好遇见了您。田晓霞对孙少平说了那句话,他信了,坚韧的与命运抗争,挣脱束缚义无反顾去追求理想。我无法与他的坚韧相比,却是真的信了您说的那句话,人,一辈子能有几个人对你说这句话?感恩遇见您。

真好,有你。李叔同圆寂前最后的手书,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而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我想,我们定是这样的关系,谢谢你成为了我的树先生,我总是像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孩子,而你,总是我的一杯温暖的热汤,温暖我心。

真好,有你们。这一年,认识了很多见过的没见过的朋友。这一年有你们真好,感恩你们陪我闹,陪我笑,人生路这么长,我们慢慢的走,想对你说的话那么深,我们轻轻的说。


又轻又浅又一年

又轻又浅又一年,窗外的深蓝开着绚烂的花儿,屏幕中欢快的倒计时与屏幕前二十几岁的我们一起倒数“五、四、三、二、一”我们笑了,笑的那么真。从上一年的尾巴一下子跳到了下一年的开头,像完成了一项无比重大仪式。所有的开心不开心,都在这一刻归整为零,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当我二十几岁说出凯鲁亚克的那话:“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我坚信这是纯粹的,赤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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