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时光总令人念念不忘,平淡的生活总使人回忆不断,也许平凡的当年,就是你我最美的青春吧。此文献给哪些平凡的人们。
梦是一个大山的孩子,每天都重复的作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工作。五月是个农闲的季节,地里的庄稼都以种好,剩下的就是除除杂草,施施肥。给自家的毛驴割割草料。
这天梦的心情不错,赶着毛驴上山干活,嘴里还哼叨着歌,“曾几度回首,只为看你哪一张笑脸,忘了该如何行走,排回在人群中。或是随风飘零,或是走走停停。梦还当初做的梦,只是人以非当年人。思念却不敢再见,想念却无法相诉……”
我跟梦认识很早,只是相处不多。更不清楚他的家底,当年还小,谁会去关注那些所谓的家底呢,记得小时候我曾教过梦几个简单的汉字,和乘法口诀等。等我再次见到梦时,已经过去了十年了。
那天见到他时。他嘴里哼着还是当年我教给他的首歌,手里还忙拔草放苗,一会儿的功夫就刷过去一片长满杂草的庄稼地,真如同家乡老人说的眼看害怕,手如夜叉的俗语。我叫了他一声“梦啊!来休息一下,”他放下手里的杂草,走了过来,我递给他一支烟,我说“怎么样,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会,待会儿再干。这十年过的昨样”他说“哎!这叫啥累呀。习惯了就好了,过得还行吧。”他腰早被重活压成了畸形,个子高看起来好像读书时趴在桌子上形成的驼背。看着那么不协调。我问他,“你再没去上学吗?”他说“我再没有去过,曾经参加了几天的村里的扫盲课,发现自己不适合读书,还不如忙着打山鸡,挖草药的好,因为这样可以不愁明天吃啥的了”。
我还依稀记得,当年教他写字时的画面。他记忆力很强,学什么都挺快的,只是时间命运真会捉弄人。让我们变的彼此熟悉又陌生。
就这样在路旁这课白杨树下,我们聊了起来。他向我讲术起了自己。
十多年以前,哪时我还很小,那时大概是五六岁的样子,父亲对我很好,母亲也挺爱我的,父亲哪时可了不得心灵手巧,学木匠出身的,什么桌子板凳,立房上梁,村里人都叫我父亲去,父亲每回。回家都给我和母亲带来两个鸡蛋,一个给我,一个给母亲。这是村里的习俗,上梁立房都要放炮,扔过梁蛋,馒头。据说是叫破土,叫天地承认这家的房成立,具有纳运招财定宅的做用,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那时我最喜欢去抢蛋了。每次抢蛋都有好多小朋友,在别的小朋友眼里我就是一个霸王,只要我来抢,他们就站的远远的看着,当我把一个个战果拿到手里是他们就后悔了,可打又打不过我,只能在背后悄悄地说我坏话。
那时村里人都叫父亲师傅,村里其它人家都没有只有我家有一辆上海牌的自行车,每回去镇子上赶集父亲都带着我,我也觉的有小小的骄傲自豪。
可是幸福总是断暂的,父亲喜欢喝酒,每回喝醉之后就发脾气,父亲脾气老不好,脾气上来了就打母亲,母亲总是哭哭呀哭,只道有一天母亲带着刚出生的妹妹走了之后,抛下我和父亲,父亲才醒悟过来,自己做错了,不应该那样对待母亲。
可是后悔来不及了,他开始每天浑浑噩噩,不好好干活,最后把家里所有的地都给人送的送买的买。等吃完了买地的钱,他就开始带我挖野菜,草药,打山鸡,为生。在冬天有时候打不到山鸡,我们就只能吃草根了,记得第一次吃草根时,刚吃到嘴里时还感觉挺香的,可能是因为饿了吧,只是吃完之后嘴里真的好苦,我说“爹我吃不下去。好苦啊。”他没理我还是一股劲的吃,看着他吃的好香啊,可我肚子饿的咕咕叫,那时我真想哭,可不敢,害怕父亲生气,于是闭着眼睛吃,一口菜,一滴泪,挥挥撒撒的吃完。有一次偶尔到田里挖出来一个土豆,烧着吃,想跟父亲一人一半,父亲却总说他吃过,留给我自己有时候饿着不行到邻居家要个馒头,一次两次,还给,最后见我来了人家只接把门都关上了。还放出话,我偷了他们家东西,我冤枉,我生气,于是有一天我就真的进去他家,把他家被子偷了出来,后来父亲发现了,狠狠地打了我一顿,说“咱家是穷,但是咱不能把脊梁骨弯了,咱就是穷着饿死,也不做害的人,你这偷人家东西的贼子,看我不打死你。”他打我跑,可是我说不是我的错,是他们冤枉我再前,当着那家人的面打我,叫我认错,说对不起,我死活都不认,最后狠狠地被打了一顿,他说“你给我记住了,无论怎么穷,都不能干缺德的事。”
那天他打的真狠,把我绑到柱子上,用一个托拉机上的穿送带打的,一鞭一鞭的刚开始痛,后来都没知觉了。看着那些始做涌者,嘲讽的眼神,我心里想我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他们面前哭。那么多的围观者,可没有一个人过来,劝劝父亲,还一个劲的说,孩子不能惯着,你看他家的这娃都惯成这个样子了,这么小就这样,那长大后还得了。不知是听到了这些话,还是他打累了。他放下手里的鞭子,坐在门前的大树下,给自己点了一支汗烟。说,“我孩子错了,该打,可你们想想自己难道就没有错吗,我打儿子,关你们什么事。”后面那些人一个个的面色沉沉沉的走了,只剩下我们爷儿两。他呓语自言到“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在当时我没太明白他说的意思。(他一直都未告诉我,妈妈去哪了,我以前也问过他,一问他就心情不好了,变得严肃起来,让我感到压力很大,仿佛一下子从酷夏变成了严冬。后面我们父子两保持着一个默契,从来不提妈妈。)一下子我也没反应过来,他又低声自言自语的一会儿,我没听见他的话,只是看到平时高大威猛的父亲头上多出了许多白头发,烟雾弥漫在他的四周,隐约看到他脸上有点哭过的痕迹。当时我还小,不明白为何,只是觉得哪一刻自己在也忍不住眼泪了,哗哗的眼泪如一股清泉一般流个不停。
—————一段记忆的分割线。我们都只是一个聆听者,生活中都免不了伤痛,你我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如何演绎这场戏,还得看你我自己的选择。如余华在《活着》中写的,“人活着只为活着本身而活着,不为活着之外的认何事物而活着。”
梦的国都 梦的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