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的雨最终还是下了,不仅下了,而且下得很大很猛,丝毫没有春雨润物细无声的样子,倒像极了夏季的雷震瓢泼雨,让人没有做好准备。
小区里的几株桃花已经开了,娇娇嫩嫩的。本想就着风和日丽,在桃树下的石凳上闲坐,看看书下下棋或是发发呆。下了雨后,周围都是湿漉漉的,索性宅在家里不出房子了。
听着外面的雨声,心情倒宁静了下来。打开卧室的窗户,叫儿子来一块听雨。他全然不顾,依然在床上翻来滚去,拿着几个玩具车玩得不亦乐乎。听雨,就成了我一个人的事情。
妻在床上盖着被子,说了些小时候关于雨的趣事。那时物质贫穷,能有一件雨衣一双雨鞋已是奢侈了。我没有,常常是光了脚披着用尼龙袋子做成的雨披去迎接多雨的夏季。等雨停了,就看屋檐下一滴一滴水落下来,形成泡泡。
对听雨有了喜欢是在秋季,那时雨多且小,天阴沉沉的,雨淅淅沥沥可以下上十天半个月,哪里都湿潮。田里的农活干不了,把农人着急的直挠头。我放学回来没有事情做,最多就是趴在窗前看着不停地下着的雨,祈祷着赶快停止不要下了。渐渐地,心情从祈祷成了欣赏。冷风凄雨里的单调也有了无聊中的有聊。
青蛙会叫起来,蚯蚓会爬出来。在下了雨的空明天气里,一切都是那么清新。姑娘们拿出了花花绿绿的雨伞,孩子们在雨里欢快地蹦来跳去撒着欢。匆匆的行人的脚步,伴着雨声留下踏踏的踩水声。
想一想刚露头的桃花杏花,被这急急忙忙的雨敲打着,柔柔嫩嫩的就这么没有庇护。气温也从二十多度降到几度,让人早上添了衣裳。然而,出门抬头看时,花朵扔在那静静地开着,花瓣上有了透明的雨滴。好像昨夜的雨只是洗净了空气,对刚开的花没有多大的影响。
人行道上,杨树的胡须洒落一地,经雨这么一冲,这儿一堆,那儿一堆,特有的气味也显得小了。还有几个早起的行人在锻炼了身体,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清明节到底是湿漉漉了,这也随了心愿,符合了本该祭奠的情境。然而,雨下得有些大有些猛了,下的时候没有呜咽之声,倒好像宣告了夏季的即将到来。
路上的低洼处有了积水,靠路沿石一边有了细细的流水。本准备开工的工地也停了下来,高高矗立的吊塔孤零零地立着。绿色的网格沿着半高的楼房,几辆卡车停着。也许,明天这里就会是一番热闹的景象吧。
下雨的夜里,人睡得格外沉。听雨听着就有了凉意,一会儿关闭了窗户,听的不甚分明了。路灯依旧,有闪烁的汽车驶过。该睡觉了吧,时间已经很晚了。儿子在黑夜里已经趴着睡着了,妻子也已经不说话了。
外面静静地,只剩了不断的雨声,还在不停地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