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基斯坦所谓的mall,充满现代气质,并不适合体验当地文化。社会的文化是普遍的,而非上流阶层。
我去过最新鲜好玩的,反而是Sunday Market(周日集市)。我先生自己工作的时候,因为很忙,基本上没怎么去过,反而是带我去玩,才觉得集市也是蛮值得看的。
很多乡下或者市区周边的小商小贩会在那一天聚集,也有人倒买二手货。我们看到很多二手包,是真的很漂亮,价格低得离谱。也见过许多着装高贵的妇人来此淘包。先生告诉我,因为价格的巨大优惠,富人也会过来赶场的。
图片来着网络木板画,羊皮大衣,地毯,首饰,衣服,零食……应有尽有。手工艺的精美,让我突然跳脱出历史课本,明白为什么西域那么令人心向往之,而很多商人因为从丝绸之路回来散卖商品而暴富。那些东西,精良到让你震撼。曼陀罗的繁复纹路,出现在许多器具上,秋千沙发,屏风,黄铜摆件,甚至是羊毛围巾,都是漂亮的各种螺旋花色。
作者拍摄 图片来着网络巴基斯坦有很多手工艺人,生产的东西也多以小作坊为主。其实还是很古老的方式,受到现代化的浸淫并不深。这种古老的方式让其很难受到商业的冲击,自顾自的以人力慢条斯理的雕刻出心中的世界。都说这边的人散漫,但我和先生这么久,觉得他活出了大自然的本真。他会很认真的吃早餐和午餐,觉得家里做得味道最好也最干净,常常打扫屋子弄得很干净,捣鼓工具会自己重整厨房或者孩子的玩具房。这种慢速带来的却是头脑的快速思考,他不喜欢无谓的忙,喜欢效益丰厚而又不劳累的工作。虽然没见着先生做什么,但是却能常常看到他和客户们交流以及整日整夜在本子上算算算,他喜欢累脑子,这是真的。
所以,这种慢速未必真的不好。我见过的一些巴基斯坦人,是真的很智慧,他们不仅出国参展,也将商品销往迪拜等富裕国度,日子悠哉悠哉。能吃苦也能享受。
而且这个民族的穆斯林信仰,决定了他们的悲天悯人。富有了就要多出一份力,给穷人吃的和喝着,他们最狂欢的宰牲节,也是把买来的牛羊宰杀了求着穷人过来吃,觉得会给自己带来福报。
我在卡拉奇的街道看见,有饭馆专门供给没钱的人食物。清真寺也是如此,若是你是一心学习古兰经,这里是包吃包住的。
所以也就有了传言,即便你在迪拜捡垃圾,也会过得很幸福。因为富人都会拉着你给你吃喝。
但同样的,这并不是要求人不劳而获。过得体面和有尊严,又是另一码事。
手工业阶级,还有工人,其实很辛苦。很多从别的城市来卡拉奇打工的,晚上就躺着睡在大街上。可能这个国度真的很自由,也不会有城管來驱赶你,他们节约每一分钱补贴家用。
这是个善良的国度,手工业者和商人叫卖的价格都不贵。商人拿货还可以赊账,卖出去再还给上家,机票也可以赊账,只要在规定时间还了就好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比中国来得要真实。
在这里,男人普遍穿着白色的大袍子。女人穿着颜色艳丽的长衫,不似印度女性的妖娆却也别有一番。每日五次的诵经祈祷回荡在整个城市,似乎灵魂都被洗涤了一遍,这是一个神圣的国度。
图片来着网络 图片来着网络 图片来着网络巴基斯坦的教育,很像西方。学生们七点左右就去学校了,中午有半个小时的午餐时间,吃完再上一节课,基本上就放学了,放学的时间在一两点左右。整个下午都是属于孩子们的,他们可以选择参加各种培训班补习班,做作业,玩耍。我的侄女现在已经是医学院的学生,她告诉我,他们学习的方式很轻松,有理科和文科的补习班(science and arts),也有其他的培训班(activities training school),她的妹妹就是学习滑冰,因为滑冰场很出名,还被广告商邀约跟着整个学习滑冰的孩子们一起拍了广告。
我告诉她,中国教育,小学四点下课,中学六点,吃完饭还有晚自习,差不多九、十点才回家的时候,她简直难以置信。然后我说作业特别多,小学的孩子们基本上做完作业就没有别的时间了,她同情起国内的孩子们。她说中国那么大的国家,她以为教育会很先进,我说,正是因为大,很多教育的旧体制难以改革。而巴基斯坦是跟着英国的文化走,基本上就是欧洲教育,这种教育很强调人本身,人文情怀的影响,将时间也安排得很合理。
巴基斯坦的课本基本上都是全英文的,特别是大学,连授课都是英语。英语是本国的第二语言这话不假,从而我也觉得这样非常的国际化,七八岁的小女孩跟我用英文交流也是很流利的,孩子们喜欢跟我分享他们的想法和学校的各种事情。
商店也是,到处都是英文牌子,所以即便我不懂乌尔都语,卡拉奇这个城市也并未让我觉得十分迷茫。
这种英语水平使得巴基斯坦的移民特别多,欧洲美国澳大利亚。出国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大多数我认识的巴基斯坦人,即便没有出国,也有亲戚是在国外的。
这种自由的国度,培养了很多杰出的学者,许多学生奔赴欧美深造,是真的成绩特别好。我在四川大学华西医大也遇见过一些巴基斯坦留学生,华西的口腔医学是出了名的好,能学医学的留学生,我觉得都是很了不起的。
他们的思维很不同,确实比较随心所欲。驻巴基斯坦的一位中国朋友,说他们公司的裁缝将鹌鹑带到公司来养。裁缝就是一个点,还有带宠物,巴基斯坦许多衣服可以定做,价格并不贵,我先生就有自己的裁缝,他自己设计,让裁缝做。衬衫做得比很多名牌都要好看。养小动物也是司空见惯,羊,牛,鸡,鸭等等。大部分住宅都是别墅的那种,像我先生,二楼养过羊和鸡。有一次我跟他通话,他突然让我等等,他说,家里的两只羊好像打架了。
作者先生拍摄 作者先生拍摄我觉得特别自由,这样的日子也特别舒心。我们家的小院现在养了鸡。他为了给宝宝找到一个宠物,一直在寻找小羊。
而且这个并不主张浪费的宗教,粮食是不能撒到地上的,像米饭之类,是对阿拉的亵渎。食物也不能倒在便池冲走,那是极大的不敬。他说养的小动物可以帮忙解决掉剩饭,其实小动物和小孩一样,不过要一口饭吃,并非会成为阻碍。我们会把剩饭放在一处,等着鸟儿过来吃,或者喂鸡。
我告诉他在国内养孩子负担很重。我先生就说,中国许多家庭老是追求最好的东西,其实商业之道如此,质量和产品附加值,但商品本身应该看质量,至于附加值,那是提高价格的一种方式。只要好用就ok,力所能及的消费能力就好。孩子从来不是要金山银山,他最需要的是父母的关怀和爱。
不过我还是提到中国教育成本的昂贵,他一阵唏嘘。先生没说别的,说我们努力赚钱就好。
作者拍摄 作者拍摄一种文化就是一个世界。我在中国,曾把许多现象当作理所当然,后来才发觉并非如此。跳出固有思维的局限,去认识另一种文化,让我们更具世界观也更加能够思辨。
下一次,就讲讲巴基斯坦的特色美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