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不会抱团的人,从小到大都是。
最初的回忆是小学一年级。左边一群人,右边一群人,两边都拉着我的胳膊,都想把我往他们的阵营里拉。我却呆呆傻傻的,不知道该加入谁的阵营。
他们的阵营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不知道。为什么要组建?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对小团体的最初印象。
小学高年级时,她们结成了一个个跳皮筋小团体,而我又是那个被排除在外的孩子。她们什么时候结的团体?我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游戏规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被排除在外,我从此没有了下课后跳皮筋的机会,只有她们中的一个人因为受伤或者请假没有去学校,我才被叫上去顶替一下。
没有团体的我,只有在放学后,自己把皮筋绑在两根树之间,一个人从头跳到尾,也不用担心跳错了,而和别人轮换。或者是下课后,和另外几个也没有加入团体的学生在地上玩抓杏核的小游戏。
上初中后,女孩子都不玩运动游戏了,她们的游戏改成了聊天。小团体往往是聊八卦,比如谁喜欢谁了?哪个老师谈恋爱了等等。事情刚发生时我都不知道,往往是偶尔一个口风不严的孩子说起,我才知道了。但她说完以后,谣言也就止于我了,因为我没有再往下传播的对象了。不管谁告诉我什么谣言,我听后也只是在心里偶尔想想,但是也不再告诉另外人,好像我就成了世界的终点似的。
插一句,以前看电视,日本也不总觉得自己是世界的终点。世界上的先进技术总是最晚传到日本,到了日本这里以后,就没有再传播下来的机会了。因为他们和其他国家隔着遥远的太平洋。
对于传播新闻这方面,我似乎也成了世界的终点,呵呵!
上师范以后,一个寝室八个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成了两个人两个人的小对子,一块吃饭,一块上厕所,一块儿去购物。我们寝室八个人,结成了三个对子,只有我还在状况外。还有另一个女孩儿,她喜欢书法和看书,也总是独来独往。慢慢的,我就是再傻,也看出了这些变化,我很困惑:她们是什么时候结成了对子?对子主要干些什么事?为什么要结对子?为什么没有人和我结对子?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长时间,甚至让我有段时间还失眠了,怎么没有人和我结对子?
唉,还是学着和别人一样吧!因为当时班里女孩三十六个人,绝大部分的人都结对子。那我也结吧,于是,我就选择了我们寝室那个喜欢书法,喜欢独来独往的女孩。我想,结了对子,我就不会显得那么另类了。
少年时代的我是多么害怕被别人排挤出集体啊!如果放到今天的大学生们身上,他们有电脑,有手机,有微信等自媒体平台,好让自己获取知识,让自己的灵魂觉醒,所以肯定不会像我当初那样迷茫了。
不怕你们笑话,他们那种两两的对子困扰了我很长时间,我为什么没有对子?我不好相处吗?别人会怎么看我?我一个人走路是不是显得特别可怜?为什么他们的对子能稳定三年?而我的对子三个月都是一大关?
三年的光阴,我换了好几个对子。也许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吧!九十年代的中国还是很封闭的,九十年代的小县城更是这样。
那时因为穷,没钱去溜冰场,没钱去网吧歌厅,学校也没有网络,更没有智能手机,没有什么娱乐供消遣,没有什么平台去获取新锐思想。业余的时光就老在琢磨这么些事儿,唯一的爱好就是去买些《读者》《青年文摘》《意林》之类的,在这些美文中翻来找去,也没有我要的答案。我从最初的痛苦,到后来的麻木,到最后的习以为常,渐渐的,就形成了我如今的风格:独来独往。
上班以后还是如此。我看不清楚画外画,听不懂得弦外音,不懂得人情世故。只是每天傻傻地教书,我以为只要努力就有收获,可是,此校园非彼校园,此老师非彼老师,工作和上学是两码事的,上学是青春,工作后就是江湖了。在这个江湖里,干的多得的少,每次抓典型的时候,我还老成为典型,就像有人说的:“不打勤不打懒,只打不长眼!”对,我就是那个既不会报团又不长眼的人。
我用一句话来给自己定位:我是一个边缘人,一如几年前的师范生活,我仍旧是一个局外人。
写作上也是这样。在简书上,我能隐隐感觉到是有许多个小团体,小江湖的,互相点赞,抱团得钻。也许是自己的资格不够,也许是自己情商低,不懂得操作,反正我还一直是一个局外人。
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经过论坛,经过博客,经过QQ空间,经过微博,经过微信,经过简书,除了主流的官方文章,还有这么多的自媒体文章,通过阅读它们,我渐渐地明白了,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和你过着不一样的生活。另类,不止有我,还有很多。
也许我就是树上的男爵,海上的钢琴师,古堡里把诗塞进墙缝的艾米利,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是这样一群边缘人,局外人。
面对质疑,我无以作答,还是让我用一段话来结束今天的文章吧:
无需去奉承讨好、无需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当你的内心足够强大,你阅读过足够多的书、走过足够远的路,就会明白这个世界其实包容了千万中不同的哲学,也早已有人选择了或孤独或疯狂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