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中的孔子
电视系列剧《孔子》纪实性较强,但毕竟是现代人的文艺作品,免不了想当然和细节虚构。该剧中孔子虽然大节无误,但颇多小德出入,为政处事待人接物颇多不妥,办事能力和见几功夫都不足。或者说,太尽力了但没尽心,不够用心,不够通情达理和将心比心,只是一味倔强地固执周礼或己见。
堕三都是剧中重要事件,但孔子对此基本没有意义宣传、思想交流和理论说服,没有争取各方力量的支持,甚至多次拒绝与学生孟孙(仲孙何忌)交流。在遇到鲁君和三桓全面反对后依然一意孤行,置自己于完全孤立极其危险的境地,对于明显已经不可能的事,依然一意孤行。
孟孙家臣公敛父的反对意见倒也合情合理,城墙虽然不合周礼,但百余年来习以为常,百姓安之已久。更重要的是,成这个城市与齐国接壤,堕毁城墙,万一齐国来犯怎么办?除了遵循周礼维护王室尊严和君臣秩序,孔子坚持堕之,却没提供更加有力的理由。《史记》中关于堕三都的介绍比较简略。其文如下:
“定公十三年夏,孔子言于定公曰:“臣无藏甲,大夫毋百雉之城。”使仲由为季氏宰,将堕三都。于是叔孙氏先堕郈.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率费人袭鲁。公与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孔子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国人追之,败诸姑蔑。二子奔齐,遂堕费。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曰:“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且成,孟氏之保鄣,无成是无孟氏也。我将弗堕。”十二月,公围成,弗克。”
关于堕成一事,《史记》到此为止,没有后续介绍了。反对堕成的是孟孙,孔子也没有坚持己见。政治家和文化人应该有所不同。论道说理,唯理为大,任何时候都应顶硬而上,虽千万人吾往矣;为政处事,则要虚心倾听各方意见,努力争取各方支持,然后顺势而为。可为则为之,不可为则不为,尽人事而听天命。
孔子为政包括堕三都,很多具体做法和细节已不可考,文学家们发挥想象的余地很大,但想象是否靠谱着调,是否符合儒家文化和孔子德智的逻辑,是非常考验文学家们的文化底蕴和修养的。2019-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