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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华夏——拆书《说中国》:朱明独夫、似是而非

来源:二三娱乐

似是而非

朱元璋北伐时发出的《讨元檄》,直指华夏和胡虏的差别,也确认了对汉人中国的归属。这一华夏中国的归属感,宣告了中国历史上天下国家的结束,肯定了汉人民族对华夏文化的认同。

在中国的传统历史中,朱元璋和刘邦时常被相提并论。他们继承的前朝也是都是以强大君权著称,但二者继承和学习的东西并不完全相同。

汉代继承了秦朝的郡县制度、文官体系等,但汉初尊崇黄老之学,宽大为政,秦朝的专制体系放松了不少。武帝以后的变化,着力建立一个上下能够交流的体系,中央与地方、政治与社会之间,都有信息和权力的平衡。

朱明皇朝的权力绝对性却与蒙元皇朝相差不多。明初,大规模而又频繁的人口移动,打散了地区性人口的共同体,防止他们结合为社群,还是为了保障皇权的稳固。

暴力统治

朱明仿照隋唐府兵制创立的卫所制度,其实与府兵并不相同,更像是蒙元的驻防万户和签军,是保障皇权、控制全国的武装力量。所谓卫所制,平时将归于府,并不直接指挥自己的部队;兵归于屯田的卫所,由卫所的军官负责管理和训练。卫所除了在边防,也有很多在内地的漕粮、交通要地,大致比例为3:2,可见朱明为防备百姓所使用的力量并不亚于防备外敌的。

朱明恢复了封建制度,分封皇子、皇孙于全国各处,其中就有守卫北方,防备蒙古余众反扑的肃、庆、秦、晋、代、谷、燕、宁、辽九位皇子。

封建制度和卫所设计,是朱明皇朝以暴力来控制全国的机制。

特务机制

朱明皇朝的另一创造性设计就是特务制度。锦衣卫、东厂、西厂都是代替皇帝监督臣僚和百姓的工具,到后来则完全代表了皇权。如果皇帝自己因为身体和年龄不能亲自执政时,这种特务单位就由宦官指挥,从而更加提高了宦官的权力和气焰。宦官专政在汉、唐都曾有过,但并不像明这样无所不在地监督文官和百姓。

暴力+特务=文官没力量

汉代的中央文官,其高阶者可以和皇帝坐下谈话;唐代的朝廷上也有文官的座位;即使宋代,宰辅必须站着奏对,君臣之间有一定的互相礼敬。明朝对于文官的威权是绝对的,堂堂大吏可以立刻被撤除官职,甚至于当廷廷杖。在皇权不测之威下,君主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文官体系只是皇权的统治工具,没有可以抗衡君权的力量。


贫富纵向分裂三点原因

百姓一旦中举,即可任官受俸,以至退休仍是缙绅,终身享有免税特权。一般小护农名也就利用这一漏洞,愿意将财产投靠缙绅,因此明代土地集中的现象非常严重。

宦官们也倚仗权势据有田产,且贪图近便,其田产大部分在首都附近。

明末宗室总人口不下四五十万,所占土地也是免税的,王府的佃户也不用担任差役。

以上三类人群据有的土地,大致都在肥沃和富有的地区,而在比较偏僻和贫穷地区的一般平民,却要负担全国财政税收的主要部分。

经济横向差距四点原因

宋元时,由于北方统治严酷,战乱不断,再加上长期的气候恶化,汉人大部分迁往南方,北方经济衰退。

成祖朱棣定都北京后,周围资源由于虹吸效应而集中于北京。

中国的商货,尤其是丝绸和瓷器,都是南方的特产,这些外贸的收入也就停在了南方,进而刺激城镇化的发展。都市化的进程与经济发展彼此促进,南北差距越发明显。

最终后果

一国之内,既有贫富之间的纵向分裂,又有南北发展悬殊的横向差距。明末时,为防东北边患,国防支出增加,一般由平民负担,北方老百姓承担不起,只能成为流民,进而成为流寇攻入首都,明朝覆灭。


民族政策

太祖以保守汉人帝国为第一优先目标,因此设定“锁国”原则,对北方草原采取的策略是筑长城,对南方海防采取的方法是“不许片板下海”。朱明在西南颇多经营,由太祖义子沐英及其子孙世袭,镇抚当地的土著少数民族部落。终有明一代,汉族人口不断移入西南,并在川、贵、黔、滇各处开通道路,垦拓山地;也经过羁縻政策(ji mi 、土司政策),让土司自治,然后改土归流,最终将其融入帝国版图中。

外交政策

明初的安南战争、万历的抗日援朝,和过去天下帝国的同心圆结构下的国际关系并不一样,更接近近代主权国家之间在帝国主义体制下的争夺霸权。(存疑

儒家文化

明代极度专制的君权,使大部分的文化精英屈服于君权之下,但从明初的方孝孺到明末的东林党,还是有很多可敬的人物舍生取义。而且很多知识分子将精力放在了实用的项目上,工艺、农技、水利、医药等方面取得显著进步。

阳明学派一矫程朱理学对人际伦理的坚持,其中明清之际黄宗羲等人的民主思想和方以智等人的科学观念尤其值得注意。

文化交流

蒙古时代,东西方交通方便,许多中亚、西亚和欧洲的知识和信仰都可以进入中国。明代陆路交通中断了,海上的交通却是空前发达,尤其是大洋航道开通以后,葡萄牙人“借用”澳门,成为西方和中国接触的窗口,基督教和西方前近代的科学与思想对中国产生影响。新的农作物借此进入中国,航海、工艺、火器技术也在交流中取得长足进步。


明代固然恢复了中国人自己的统治,却丧失了天下国家的包容气度,也没有消除甚至更加加重了征服王朝留下的专制统治。

《明朝那些事儿》、《潜规则——中国历史中的真实游戏》、《龙床》、《万历十五年》,这几本和明朝有关的书不错,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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