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节假日来了,距离上一次旅行有一年多了,生活太匆忙,我们又被现实赶着跑以致于腾不出时间来,或没有着条件的,算了,还是别找借口了,那段时间没这勇气。其实,去年十一时跟俩哥们说去江西的,最后跑了几个车站,没买到票,只好作罢,但心里一直念着江西,即使没踏上江西的一寸土,我也会坚持的。好奇会驱使我们理解,我想理解江西,即使是一座小城。
背包、书、笔记本、一支想写就写的笔,是旅途最好的伙伴。“书”是她说你听,你说她未必能回应你,要想知道这本书作者的答案,你得下功夫把这本书的脉络分清,至于笔记本是自己与自己的对话,未必是查拉图斯特拉式的对话。
庐陵,这个曾经产生了星星之火的地方,是我这次旅途的终点站。对一个地方的向往是如何点燃我们对生活在那个地方的人的欲望的。在大学的一年级里读《毛泽东选集》时,对他的调查报告很感兴趣,很想沿着他的调查线路重新做一次调查,顺便也来井冈山,但没想到,我真的来了。当然,那条线路已经有学者重新调查过,并写出《岳村政治》。按说我最先去的地方应该是伦敦图书馆,因为我大学刚来时先读的是《马选》啊!期待吧!
火车出行,是国内最经济的交通方式,而且,还能让你像看画展似的浏览窗外的风景,这是一大好处与去往不同水龙头地方的旅客交谈也是一大乐事,偶尔你能从中获得一点小道消息。不好的地方是车上的人太挤了,过道上、水龙头旁、洗手间门口,甚至座位底下,只要你能想到的能容得下人的地方就有人在那里,当然,再说了,中国哪里不挤的。
火车到站了,新鲜空气,可还伴着小雨,这也难怪,清明节的,如果不下雨,反倒不习惯了。最怕把鞋子淋湿了,就算全身淋湿了,除了鞋子,还是可以走路的,可鞋子湿了,就得脱下来,脱了鞋走的路还远吗!
找家旅馆住下,期待明早开往山区的车,会在沿途给你布满种种的新鲜与惊喜。
一夜,无梦。我已经习惯了,在任何地方,只要是能像床的地方都很容易入睡。因为这一晚上,把所有的工作、生活压力、现实日常里的一切东西都斩断了,所以轻易入睡。
虽然,昨天已过来了,但是是在晚上,真正与一座城的邂逅是在早晨。
在城里还是阴天,沿途是细雨与阴天交换着来。汽车开的不快,偶尔一两乘客上车,突然一美女上车,全车的乘客都打起精神来,我也难抵诱惑,朝她望去。既然是旅行,那么看美女也是一道鲜活的风景,呵呵!这是在给自己找看美女的理由。在想,如果我与异域的一位女生相爱,那原因会是什么?我想用阿兰德波诺的话来回答或许更确切:
如果爱是寻求那些我们自身所不具备,却为我们所爱之人独有的个性魅力,那么当我们和异域情人相爱时,我们更有理由期待自己融入一种我们自身文化所缺失的价值和观念之中。
在我的家乡,最美的景色除了海浪就是海滩,除了海滩就是海上落日,足够宽阔,但不够宏伟壮观,我觉得高山能表达这意义。随着汽车的缓慢前进,我在心理赞叹着,越过一个又一个山顶,就像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同时,你还享受这一过程。惊叹之余,把从哥们那里借来的相机准备好,按下卡门,加上自己的还不太会使用,很多照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在拍照与欣赏之间,这段时间倾向于拍照,而自己又拍不好,觉得可惜了。拍照这一行为产生的结果是延时享受,我想李白、毛泽东、尼采他们也不会一边拍照一边忙于享受吧。我放弃拍照了,专注于此时此刻与周遭融于一体的我,有意义的事情就可能这样发生了。
宏观的思考需要壮阔的景象,新的想法产生于陌生的所在。
井冈山博物馆有当年的一些资料,虽然不全,但可以慢慢观看。想当年老毛为什么上井冈山,上井冈山之前,他有做过什么,是时势要求吗?从他写的社会调查报告,他写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可知道,对社会的了解,对历史的谙熟,知道革命的力量在哪,或许他不上井冈山,也许会上另一座山的。当然,历史不能假设。在井冈山上有个土匪老大袁文才,他们是怎么合作的呢?有了这帮土匪的合作,(撇开政治去谈)我们理解当年蒋介石称他们为匪也就合理了。文人式的战略思考,土匪式的野蛮成长,以星星之火呈燎原之势,催生了近代的丰功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