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邂逅
隋朝时期,隋文帝杨坚统一南北朝,在长安建立政权。独孤氏母仪天下,成为一代皇后。太子杨勇与晋王杨广争权夺利,太子荒淫无度,不识人心。晋王杨广满腹心计,阴险毒辣。由此朝廷中形成两党之争。但因文帝独孤后仍健在,因此朝廷争斗才有所抑制。
马车在入宫的路上,车中是一位十来岁的小女孩,旁边坐着的是他的父亲。两人虽为父女却毫无交流,女孩面无表情,眼神落寞,坐姿极为端正,一看便是名门闺秀。马车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宫门口,侍卫检查完毕,马车就向内宫驶去。到了分岔口,女孩便与她父亲下了马车。女孩儿话没说便要转身离去。这时他父亲却叫住了她,并叮嘱她在宫里要谨慎小心,没有什么事就快回家。那小女孩丝毫没有在意父亲的关心,只轻轻嗯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父亲于是便吩咐女孩身旁的侍女好好照顾她,侍女听完吩咐,便快速去追已经走远的女孩。父亲用深沉的眼神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种种无奈,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过四十多岁,饱经风霜的脸却显得他异常苍老。这位苍老的父亲就是杨素。他的女儿叫杨婉贞。
杨婉贞一路走到含凉殿,门口侍卫一见到婉贞便行礼,并告诉婉贞乐城郡主在等她。杨婉贞一听杨雪盈在里面就她立刻走了进去。看到杨雪盈正趴在桌子上拨弄着刚开的兰花,她脸上充满着天真稚气,这显然与杨婉贞的成熟稳重形成了对比。
杨婉贞咳嗽了两声,杨雪盈便发觉婉贞已经来了,她急忙跑过去拉婉贞坐下,又用撒娇的语气对杨婉贞说:“婉贞,你帮我一个忙好吗?我想去皇宫里转一转,可是我父王(杨广)不许我去,说怕我闯祸,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进宫一次,我有多想出去转转啊,你帮帮我嘛!”杨婉贞受不了了雪盈的唠叨,又加上婉贞又从小顺着雪盈也就答应了。雪盈早已想好了点子,因为婉贞与雪盈从小就长得很像,只要她们互换了衣服,低头走路便没人认得出了。婉贞贵为长宁郡主,自然是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的。于是两人做完所有准备工作,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雪盈换上了婉贞淡紫色的礼服,婉贞也叮嘱雪盈要尽快回来,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雪盈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久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如同一只出笼的金丝雀一样自在极了。雪盈正这样走着,面前迎来三个太监,中间一个肥烁烁的显然是个有品级的,而旁边两个则一脸奉承的样子。雪盈因为被周围的景致所吸引,所以没有看到那三个太监,竟一头撞了上去。中间那个大太监差点被撞倒了,幸亏有旁边俩人扶着,而雪盈却直接被撞倒在地。雪盈从小养尊处优,刚被撞倒自然生气,但也想着就此息事宁人。却哪知那太监死不罢休,竟要雪盈付出代价。旁边两个小太监却提醒大太监,他们第一天新上任,这小丫头也穿戴不俗,千万别得罪了人。那大太监一听有理,便用轻蔑的口气问雪盈的身份,雪盈知道如果现在暴露身份,以后就再也不会允许入宫了,想到这也就想转身就走了。那大太监看到雪盈这举动想她肯定是宫外跑进来的野丫头,于是便一把抓着雪盈打算拉她到玄武门赶出宫去。雪盈尽力反抗却被一把抓住。她刚想要道出自己身份时,一个小男孩便出现在他们面前。小男孩身手敏捷,三两下就把三个太监打倒在地。三个太监被打的猝不及防,并称要将雪盈关进牢房,但最终还是跑了。
那小男孩名叫李世民,那年他十一岁。李世民朝雪盈微微一笑,向被推倒在地的雪盈伸手,雪盈也笑得咧开了嘴,顺着李世民的手站了起来。雪盈瞪大着双眼盯着李世民,李世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雪盈立马意识到自己太不淑女,便连忙向李世民道谢。李世民又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雪盈灵机一动,便邀请李世民和自己一起在宫里玩,李世民也自然没有拒绝。
李世民拉着雪盈的手,两人一路奔跑着,来到一个“世外桃源”。这里绿草如茵,蝴蝶在花海中穿梭,正中间是一个湖,岸边正盛开着海棠花,微风拂过,碎碎花瓣落下。杨雪盈与李世民在花海中追逐,雪盈正努力地去扑蝴蝶,李世民用花藤编了一个花环送给了雪盈,雪盈满心爱慕地看着她面前的这个男孩,心中羞涩之心顿起,不禁低下了头。
过了一两个时辰,两人玩累了,便在湖边挨着坐下。雪盈与世民说说笑笑,两小无猜,正当李世民想问雪盈名字时,雪盈忽然回头看到婉贞正在角落里看着自己,才发现自己已经严重超时了,连忙对李世民道再见,便转身就走了。
当李世民发现雪盈已走,回首,女孩已走远。
雪盈立刻跑到婉贞身边,并连忙道歉。婉贞用近似生气而无奈的口气说:“走吧。”婉贞和雪盈便离开了这“世外桃源”。
婉贞和雪盈随着皇帝的贴身太监去给皇帝请安,她们循规蹈矩,遵循着繁杂的礼节,雪盈显然有些不适应,而婉贞则熟练而习以为常。两人就这样来到了甘露殿,纷纷向皇帝行礼,皇帝见到雪盈就笑了起来,便让两人起身,说着便走到雪盈身边,一把把雪盈抱起。雪盈咯咯的笑起来。
“哦,雪盈又重了,皇爷爷都抱不动了。”
“雪盈只想快快长大,以后就让雪盈来抱皇爷爷吧。”
爷孙俩的笑声充满着整个甘露殿,婉贞在一旁看的十分羡慕。
皇帝一会儿便注意到了一旁的婉贞,便对她说:“婉贞啊,这两天你皇奶奶很是想你,你也就别回府了,在宫里住下吧。”
杨婉贞封号长宁,位列郡主。从小也一直住在皇宫里,所以尽管与皇家没有血缘关系,但因为与雪盈年龄相当,便和雪盈一样称呼皇帝为皇爷爷,皇后为皇奶奶。但毕竟亲疏有别,也不是与他们十分亲近。
婉贞尽管不想住在这空洞寂寞的皇宫,但知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也就答应了。
不久,两人就出了甘露殿。婉贞和雪盈并排在长廊中走着,就这样聊了起来。
“婉贞,你真好!又可以住在宫里了,这里又大又漂亮。”
“是吗,这里是很大,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漂亮。这里的一砖一瓦何曾是我的,这里的人何曾真心待过我。”
“怎么会,皇爷爷,皇奶奶都是很喜欢你的。不然皇爷爷怎么会八岁就封你做郡主,还一直让你住在宫里。这是我和多少王公贵族家的小姐都羡慕的。”
婉贞见雪盈说这些话的时候,充满着天真和善良,微微一笑。觉得,萧王妃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没有让她受到这宫中尔虞我诈的污秽之气。也觉得雪盈活得是如此简单。
之后,雪盈又向婉贞提起了和她相遇的男孩。
婉贞问是否知道知道那男孩的名字,雪盈这才意识到自己与那男孩毫无联系方式,那男孩也并非宫中之人。正当雪盈懊恼时,婉贞告诉她:“总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上天让你们现在错过,也许是为了你们日后的相遇呢,命中注定的,总归是你的。”
雪盈一听,觉得有些道理,也便没有再追寻了。
两人并排在长廊中走着。雪盈蹦蹦跳跳,而婉贞则不要不晃,行规中矩,体态优美。她们走着,说着,笑着。在深宫中互为朋友,相互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