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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心短篇小说】| 这世界其实很温柔

来源:二三娱乐
我是麻也  请多关照

声明:本篇为,参加简书作者凉子菇凉发起的短篇续写故事的第一篇

十八岁那年,我抓住了一只蝉,却以为抓住了整个夏天。

疲软的胃总喜欢在凌晨时折腾。缠绕的疼惜和无助,时常让我惧怕黑夜,恐惧袭来时,像一个老者,畏畏缩缩,不敢前行。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蜷缩着身子,靠在墙壁上呼吸,伸手去够桌上的胃药。它似乎很调皮,滚落到了桌角处,落到了窗户外的阿婆门前,毛玻璃上的热气未退,但能看清窗外的阿婆红色木门。

在我起身时,李安宁骑着脚踏车路过巷子口,他穿着好看的蓝色羽绒服,脚踏车上绑着蓝色的铃铛。李安宁抬头望窗户玻璃,夜很黑,路灯昏暗,院墙上的琉璃跳到他怀里,左右蹭他的羽绒服,它像是找到了一丝温存,不想离去。

这只猫我养了三年,却不曾见它对我示好过。

李安宁抬头,小声地喊我,“米粒?你还没睡?”

这一声,惊了他怀里的琉璃,它窜起身子,上了院墙。

这年,我十八岁。

李安宁十九岁。

我叫米粒,心脏不好。

我不敢上体育课,不敢做剧烈运动,不敢轻易刺激那颗脆弱不堪的心脏。一个人走在巷子口,街面上汇集的,是难行的雨水,坑上乌黑,墙壁掉漆,天线杆密密麻麻缠绕一堆,有人骑自行车走过,车轱辘陷阱水潭,溅起四飞的泥点。

李安宁总在恰当的时候出现,我捂着上半身顺着掉漆的墙壁往下滑,李安宁轻拉我的卫衣帽,他蹲在我身旁,揽住我的整个身子,开始轻挪。到了自行车后座,他捂住我的上半身,迅速掏出药,喂到我嘴里。

李安宁骑着自行车,带着坐在后座上的我,我靠着他的后背,我们穿过旧巷子,到了福禄路,街上的旧音像店放着王菲的《人间》,广播广场人流密集,LED显示屏上循环播放的,是《还珠格格》。那也是国产电视剧,最盛行的年代。


车子划过的时候,画面正定格在尔康被缅甸的慕沙公主逼亲的场景,我扭过半个身子,两只手拽住李安宁腰间的部位,脚顺势斜着往后撇开,只有眼睛一直盯着那接下来的故事看。

“安宁你说,到底是紫薇爱尔康多一点呢,还是尔康爱紫薇多一点呢?”车子快驶进新密高中的大门时,我来回摇摆着腿小声问道。

“尔康吧。”李安宁没有回头。

“为什么?”我追问。

“男人的爱永远比女人深点。”李安宁继续骑着,却并不回头。

我本还想问,小燕子和永琪谁爱的更深点,车子却突然顿了一下,我的头顺势撞在李安宁软绵绵的背上。

我伸着腿下来,捂着脑袋就见到李思齐绑着高高的马尾,手撑在背上的双肩包边缘,好看的双眼怨念似的瞪着我,我低下头来,眠着嘴从离李思齐最远距离的地方进了学校。

背后传来的一阵少女声,还是钻进了耳朵里,“李安宁,到底谁才是你妹妹!”

我被声音的质量和内容,惊的后背突然一直,然后不停发抖着进了教室。

来往的眼神里,有许多偷笑的,我晓得她们在笑我像个可怜的小羔羊,父母接连去世,只剩下阿婆与我相依为命。我低下头不敢看任何人,双手反复的揉搓着,到了教室后,就取出英语课本,开始小声读着第十一节的单词,这节课,是以严厉著称的赵晶晶老师来讲的。

赵老师嘴硬心软,她对待每个同学都一样尽心尽责,如果有哪个同学要想偷懒作弊,不管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她都一样会严格处罚,但如果你有不懂的去问,她给你讲一百遍也不嫌烦。

我看着英语书陷进回忆里,冷不丁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很快,个子很矮,戴着眼镜的赵老师胳膊下夹着几本教材,脚下踩着的高跟鞋哐当哐当撞击着地板就进来了。

她站到讲台上,喊着我把还没有到的同学名字记下来,然后就把教科书往桌上一摔,搬着椅子坐到教室门前,双手环在胸上。

我们都知道,她在拦后边的人,还会做出相应的惩罚,上次是在操场跑圈,有好几个跑哭的,但迟到的人依然连绵不绝,尤其是这次,居然一半的人都没来。

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所有人才陆陆续续的站到走廊上,各个手背后低着头,只有李思齐倔强的瞪着眼睛,望着天上的白云看着。

李思齐跟我同岁,也跟我同班,安宁则比我们大一届。

赵老师喊我出来,一一盯对他们的名字,我怯弱的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看到李思齐那张对我恨之入骨的眼睛。

我突然灵机一动,让本子滑落在下面,又能发出动静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我身上。我捂着肚子,拼命的喊疼,赵老师果然急了,忙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摇摇头装着很坚强的样子,撒了平生第一次谎,我说,我忘拿药了,李思齐跟我是邻居,可以让她送我回家。

我知道赵老师一定会答应的,不仅仅是因为我是课代表,更是因为我的性格不会骗她。

于是,李思齐躲过了一劫。

回来的一路上,李思齐都并未说句话,直到把我一人扔到家门口后,才丢下一句,“多管闲事。”然后扭头就走,像是懒得再说句话一样。

原来他们是预备好,要整赵老师的,这也是我第二天才知道的。

安宁临夜里才回来,小声的靠着墙唤我的名字,我抱着琉璃出来,开门让他进去。

他抱着一摞摞书本放在我桌边,琉璃从我怀里一跃,跳了下来,直奔向安宁的肩上。

等安宁放好书后,他便从抽屉里取出药,给我接了杯温水,让我平躺着喝下,我听话的往嘴里一喂,灌进肚子里,然后安宁就开始隔着衣料,缓缓的顺时针揉动着我的小腹。

“听说你今天胃疼的厉害,和思齐一起回来的。”

看来是李思齐告诉李安宁的。

“恩,回到家就不大疼了。”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那就好。这句,他似是在自言自语。

“今天,思齐那样,对不起。我追出去时你已经进班里上课了。”他还是想解释些什么。

我蓦地看着他呆笨解释的模样就笑了。

“安宁,我头疼。”

李安宁退出揉肚子的手,改成用拇指揉捏我的太阳穴。

“安宁,我突然又觉得腿疼。”

李安宁又换了手敲打起腿来。

“安宁,我肚子又疼了。”

扑哧,饶是一向温顺的李安宁,此时也被我的小无赖逗的哭笑不得。

我用手臂枕着头,换了个姿势躺着,然后就示意他去做自己的事情,我则眯着眼假装去睡,实则是在偷窥灯下打在他侧脸的模样。

李安宁各个科目都极其顶尖,但唯独英语这门极差,他私底下经常会去给有钱人家的小孩子当家教,以赚点外快,但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为了让孩子尽早适应国外生活,所以英语这方面抓的尤其是紧,相对应的李安宁就需要我了,因为我在英语这方面,算是天赋异禀了。

批改完其他作业,李安宁就凑近了我跟前,小声的唤着米粒。我故意继续装睡,想看看他接下来怎么办,结果等他喊完第三声,就再也没了动静。

我赶忙睁开眼,坐了起来,大声喊了句安宁。之后身旁的人嘴里藏不住笑意的看着我,我羞的直躲着用被子捂住了身体。

李安宁一边说不笑了,一边掀开被子让我看看小孩的作业,看哪里的语法出错了,哪里的教法不对。

我接过本子,一边在错误的地方用红笔标注犯错的原因,一边告诉安宁,教小孩子学东西不能操之过急,就像中国小孩学自己的母语一样,得先从周边简单的事物教起,还得多和孩子实际操作。

我问安宁听懂了吗,结果才刚转过头来,他却把头又转了回去不去看我。

“米粒,要不后天,你陪我教这个小孩一节英语课怎么样。”李安宁低头转着手中的笔。

我没敢告诉他我恐惧小孩,在我七岁那年,走在路上的时候,被一个不知道躲在哪个小巷里的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得当即犯了胃病,痛厥的昏了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也完全不记得了,连带着七年前的所有记忆,我都忘的一干二净了。这些都是阿婆后来跟我讲的,不过确实是真的,我一听到小孩的哭声,胃就会抽搐。

但是是安宁要求的,我便不能拒绝,所以上唇咬着下唇憨憨的笑着答应下来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经过教室里课桌的走廊,我还是看到了昨天迟到的同学身上的异样,尤其是恶名昭著的“坏蛋”陈海,这家伙居然在腿上打着石膏过来。

要知道赵老师虽然偶尔会惩罚,但都是分量极轻的。

这一切的不正常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大事的发生。果然,第三节早课本来是英语课,可是广播突然通知赵老师去一下办公室。过了二十几分钟后,校长进了我们班。

“都是哪个同学受伤了。”

哗啦啦一片,一部分的人都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胳膊和腿。

“赵老师平常都这样吗?”

校长问完。台下一声接一声的恩,有的竟然还哭了起来。

陈海嗓门大,带头的喊了句,“校长,能不能把赵老师开除了,有她在我就怕,学习肯定不好了。”

接着一个挨一个的,都相互哭诉,要求开除赵老师,这家伙,跟举兵造反的士兵还真像,不知道这些家伙原来这么聪明的。

校长示意大家安静后,我一时头脑发热,直线上升起身子,举起手来,软软糯糯的说着,“校长,我用性命担保,赵老师是个好人。”

一时间班里的人,齐刷刷的盯着我看,甚至我座位后边的人,伴随着哐当一声,把椅子往我身上踢了下。几句低低的咒骂也落到了我耳朵里,我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校长知道我的情况,我甚至可以理解他眼中的那一撇无奈,随即,他便挥手示意我坐下,然后朝其他人说,他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交代后,就走了。

最后,赵老师还是被革职了,不过被校长推荐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教小孩子去了。很久以后,我常常会偷偷的去看看赵老师,我趴在窗口,看她面无表情的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教,可再没有当时的意气风发,尽职尽责了。

这事情是告一段落了,可那之后,因为这次我说的一句不合群的话,很快便遭受到了报复。

那次是放学后,我套着背包磨磨蹭蹭的正往教室门外走,以陈海为首的几个学生堵着我后退,其中,也包括跟他们一伙的李思齐。李思齐双手交叉勾在胸前,靠在第二个走廊里第三个的桌子上看我,眼中的神情意味不明。我扶着桌边不敢抬头,直到退步在结实的后墙上。

陈海让旁边一个瘦小的男生扒下我的书包,然后解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一个个翻出来。

“呦,英语课本啊,这上边写着什么,赵老师我想你。我呸,矫情。”陈海掀开一页,看清上面的字后,就伸脚狠狠的剁了几下,然后把那页撕了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瘦小男生还在翻,一件件的往外面扔出来,我像是一只隐私处被人曝光的动物,我恐惧的蹲在地下,一直在摇头。

“这是什么?”陈海捡起我的胃药说道,“该不会是什么堕胎药吧。”

其他人哄堂大笑。我的胃开始扭在一起,酸水开始不停的涌到喉头上。

直到陈海大喊了一声,我靠谁在后边踢我,我才抬头看了一眼。

安宁果然来了,他总是这样,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保护我。

安宁把书包扔在地上,卷起胳膊,眼里的怒火显而易见。安宁一向文静,不与人惹事,不与人争吵,总那样干净而美好。

他瘦小的被一群人半包围着,但不畏惧的瞪着他们看,在扫过李思齐的脸上后,他那种厌恶受辱的眼神也吓到了李思齐。

但他没说话,只聚精会神的转头对着陈海说了句,“请你让开,我要带走我的人。”

微小没有份量,但足够表明不死不走的决心。

不知人群里哪个人说了句,“他是李思齐的哥。”陈海才捂着后背让开了路。陈海喜欢李思齐的事人尽皆知,安宁看众人让开了路,才快步走近我跟前,抱我一下,正准备拉我走时,我扯了扯他,指指地上的东西,他看到杂乱无章散落一地的东西,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后,便跟着我收拾这片狼藉。

我一件一件的捡起刚刚被曝光的东西,虽然整个过程不曾流泪,但我的恐惧令我的大脑开始不断窜出一些回忆来。

一个画面是一个小男孩在阻止一个男人踢猫,结果男人生气的开始把气发泄到男孩身上。

我拼命的想看清那个小男孩的脸,我想那万一是安宁呢,这样岂不是我们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但我还没有看清时,就已经晕倒在地了,身边不停的传来安宁呼喊我的声音。等我醒来后,就看见安宁趴在床边看我,琉璃也伸出舌头舔着我的手指,一勾一勾的慢摇着尾巴,喵喵的叫着。

“好点了吗?”李安宁的眼神里都是担忧。

我微微眨了眨眼,表示还好。

“想吃什么东西吗?或者想去什么地方。”

我莫名的听他这个问题,就想逗逗他,便伸手朝他的左胸心口的部位指去。

安宁看了下自己的胸,又抬头睁大眼惊讶的看着我,“你不会是要吃我的肉吧。”

我扑棱一笑,顺势胳膊就朝他身上软软的打了一下。

他惯性的接住我的手,然后向上拉起,顺势脑袋要往我身上蹭蹭,好说我是个调皮的小孩。

青春期渐渐开始发育,他在碰到我胸口那两团有些凸起的东西时,脸唰的红了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又放下了我,帮我揉着肚子。

我憋着笑,抬眼问道,“安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像小说里写的,我是你爸爸的私生女,然后你要补偿我吧。”

安宁冽我一眼,说我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想不到一肚子的坏水。

在我七岁醒来之后,我就没有了父母,只有阿婆带着我生活,阿婆从来不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只有一个叫李安宁的,总是凑在我身边,一个劲的问我还认不认识他,我总是摇头,日子长了他就不再问我,只小声嘟囔着,也难怪,我都是偷偷看你,你肯定没注意过我。

翌日是星期六,一大早安宁就骑着车来找我,李思齐跟陈海也在,两个人不知道在原地等什么。安宁拉开我,一脸嫌弃的躲开他们,李思齐脸半红半白,一时间不知所措。

之后安宁便骑车载着我去了那个小孩的家里。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小孩家是建在花园路的别墅区内,那里的屋子一个个都像是欧洲的古建筑,有花园有水池,屋内也尽是些明堂堂的地板。

等我们推门进去,我才发现偌大的家里,竟只有三个人,噢,不对,两个人,一个拥有冷漠眼神的八岁小男孩,一个唯唯诺诺的四十多岁的女仆人,以及一只瘦小的白色的猫。

安宁在小孩的房间里教完语文跟数学后,就起身去客厅做他自己的功课了,他快要高考了,最近排课十分紧张。等他走后,我试着微笑的蹲下身子,把小男孩包围在怀里,然后指着课本上画的红色苹果,念起发音,“A,P,P,L,E,来,一起念,很像安剖的发音噢。”

我总共说了两遍,小男孩却丝毫不动嘴巴,也不看我,就盯着课本看。

我转正他的脸,使他朝着我看,我尽量用微笑说道,“小家伙,你是不是不喜欢学英语呢?”

小男孩扭过头去,还是没说话,却指了指书本里的红苹果,然后从铅笔盒里掏出一只红色的水彩笔递给我。我试着揣摩他的意思,便找了张废纸开始画起苹果来,果然,他难得的露出笑容,但看到我在看他后,却又低下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课本。

我微笑着摸摸他的头,把水彩笔递给他,他接过后冲我一笑,然后在本子上画了起来,他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开心的,虽然画的扭七扭八得,但还是蛮像的,我鼓掌夸他画的好看,他愈发起劲,等画完一张又一张后,才发现没了纸,看他突然失落的样子,我便有些不忍心,便指了指自己的脸。

他犹豫着伸过去,才画完一个苹果的半身,安宁却突然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后,不明所以的拉着我就护在怀里,几乎本能反应的吼了小男孩一句,“你太过分了!”

我刚想解释什么,小男孩却突然剁着脚吼叫起来,那声音把白色的猫都吸引过来了,小猫喵喵的叫着,像极了琉璃,男孩却突然踢起了猫,他看起来生气极了,力气下的很重,惹的猫啊呜的唤个不停。

我捂着发疼的脑袋,强迫自己先不要去想那些乱窜进脑子里的回忆,赶忙扑过去抱住了小孩,强迫他冷静下来,然后再向安宁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等安宁红着脸像小孩道歉后,小男孩才缓冲下来,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之后小孩觉得乏了,就去睡觉,等我们安顿好他后,就跟仆人道个别,然后出门推车走了一路。

临走的时候,仆人跟我们解释,男孩的父母亲都是做大生意的人,一直希望他们的儿子能够很优秀,所以经常逼迫小孩学这学那,更是不允许他跟普通小孩玩,时间长了,小孩的脾气自然愈发古怪。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以后会常常来陪他的,仆人眼里含着泪,双手合并在一起,说着,“菩萨保佑,我可怜的孩子。”边说眼里边噙着泪。

走出门后。

我揉了揉太阳穴,对着安宁说道,“安宁,我刚刚突然记起了好多事。”

“我看见父亲和母亲因为争吵后都不见了,就丢下我一个人,我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吃饭,想把自己饿死,可没等到死,却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叫的特别大声。我还看见一个男人在踢一只猫,我冲上去救下了那只猫,还有,巷子里那个哭泣的小男孩,我看到那个脸,居然是你,安宁,你知道吗?”

安宁停了下车子,看着我,缓缓叹口气说道,“恩,我很小的时候,养的一只猫被一个男人踢了,但是我害怕,不敢冲上去,但是你去了并救了我的猫,所以我感谢你,之后经常偷偷跟着你,有一晚,跟在你后边迷路了,天色太晚我害怕,就哭了,然后你跑了过来结果突然昏倒了,之后就是我们现在一步步认识了。”

我点头噢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等安宁快送我到家门口的时候,巷子里却突然传出一阵阵挣扎的呜咽声。

我们凑近去看了下,居然是陈海正把李思齐逼在墙上靠着,并用双臂围起来,嘟着嘴凑近到李思齐的嘴上,思齐似乎喝了酒,脸被昏黄的路灯打的红中带黄。

陈海准备褪去李思齐的下半身的衣服,但被酒精麻痹的思齐还是有点理性,她本能的反抗推开陈海,可就是这似有若无的挣扎,使陈海的那层欲望更加强烈,他更加疯狂的开始撕扯思齐的衣服,安宁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挥了一拳。

很快,两人就扭打在一起了,但毕竟陈海力气大些,安宁很快就被陈海压在了身下。一拳接着一拳,李思齐看见安宁脸上的血,瞬间清醒不少,但她恐惧的站立在原地,慌的不知所措。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我哆嗦着手从书包里掏出削铅笔的刀来,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双手握着刀就冲过去,但我只敢小小的在陈海背上划一口,我怕伤了他的要害。

我举着刀陈海说道,“你放了安宁,不然我杀了你。”

放任何站在我背后的旁人在这,都不会怕我,因为此时我的后背全是冷汗,我的心紧紧扭在一起,我承认自己心虚的狠。

陈海似乎也知晓我是什么样的人,冷笑着冲我走了过来,把我逼到了墙角,然后朝我的脸上挥了一拳,我能感受到脸上灼热的快要肿起来,但我没哭。

接着,陈海又向我肚子挥了一拳,旧疾逼迫我的胃开始强烈的旋转,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安宁大声呼喊起来,思齐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陈海怕弄了人命不好收拾,赶紧趁着夜色跑了。

安宁一点一点用衣服把他脸上的血擦干后,就抱着我准备去医院,思齐这时却追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她哭的泣不成声的说着,“米粒,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安宁想也不想,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只留给思齐一句话,“这就是她比你更值得我疼爱的地方。”

尾声

这之后,李思齐常常邀请我去她家里做客,安宁当然没意见,所以我便经常光顾他家里,捎带还带了一个小客人,就是之前喜欢画红苹果的小男孩。

我耐心的教着小男孩跟思齐的英语,安宁则一边温柔的看着我们,一边给我们做饭。

是啊,即使外边有多兵荒马乱,我们这里,却始终有人温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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