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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抗“疫”战争——李文亮病逝

来源:二三娱乐

参加应急分队后在隔离病房第二次值班是二月六日。

这个时候全国各地因为新型肺炎死亡人数和新增确诊人数节节攀升。对于这些数据的变化,我当时也是仅仅把它当成一个数字而已,并没有引起我多大的触动。

二月六日晚九点多,我早早进到值班房躺下来休息。在医院值班,即使没有事情,也很难就立刻睡着,因为值班有一种无形中的压力。我在无聊之中浏览朋友圈,已经下海谋职的梁医生朋友圈率先发出:武汉新型肺炎吹哨人李文亮医生抢救无效去世……看到这个标题,作为医生同行都知道李文亮医生的大概事例。

记得二月一日左右,他还接受报纸采访。从采访发布信息上看,他似乎离康复出院不会等待很久了。他还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只有一个声音的制度,是不健全的制度。当时还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吹哨人,敢做敢说。似乎一下子很难把他和死亡联系起来。我在朋友圈下留言反复求证,没有得到梁医生的回复。这时候,其他朋友的朋友圈陆续发布类似的内容,我似乎已经明白了。于是自己也加入了转发的行列里,并留下自己的感触:黑夜给我一双黑色的眼睛,你却用来寻找光明。我几乎饱含伤感之情来书写。

夜间十时许,李文亮医生去世和病情变化正在抢救的推文争纷在朋友圈里转发,我一下子懵了,以为是一些自媒体为了点击率而制造假新闻。毕竟疫情发生以来,有过很多假新闻,比如双黄连口服液可以治疗新型肺炎等等磳热点的文章,数不胜数。危难时期,谣言四起,大多数是缘于恐慌,也有人是趁火打劫,賺国难钱。

紧接着,武汉中心医院官网表态和一些聊天群的聊天截屏传到网上:李文亮医生病重正在接受抢救。于是,我把自己的朋友圈转发内容删除,和大家一起祈祷李文亮医生能够奇迹出现转危为安。这期间不断有相关抢救截屏信息传出来,大家一惊一乍的绷紧神经。2月7凌晨四点左右,李文亮单位官方网站正式宣布他在凌晨二时四十八分去世。一位同行的病逝,突然之间让我真实的感受到新型肺炎的恐惧。黑暗之中似乎触摸到了四周冰冷的恐惧。

冠状病毒的冰冷残酷第一次真实的触摸到,让我毛骨悚然。突然之间,朋友圈推文全部把李文亮医生说成是救世主、是英雄。我却认为他是一个平民百姓的医生,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因此我在悲恸之中完成了自己的感受:黑夜给我一双黑色的眼睛,你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因为心情激动,可能加上一些自己的情绪。推文连续两天在微信公众号上被删除,我经过三次修改,第三天才能通过审核推送。

李文亮去世,对外界的影响我无从谈起,但是我确实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隔离病房患者都是因为高度怀疑的患者。毕竟这是新型肺炎,大家对它的了解都是每一天在完善过程。我也坦白自己的恐慌。

下夜班后,立刻脱下自己的衣服,丢到洗衣机加用八四消毒液超长时间反复机洗。又是一次长达三十分钟以上的洗澡。但是,这一切并没有打消我的恐惧。每一天上班都是面对看不见的敌人——新型冠状病毒,心理压力旁人无法理解。可是,这一切都是我们份内工作,是职业使然。毕竟面对疫情,医生去应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无法回避,可以选择退缩,只要自己可以说服自己的良知。然而,只有面对生死,才能清晰的透视人性。我们无法叫人面对危险,那一些迎难而上的人,他们也是心存恐惧,只是在利和义的面前,他们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罢了。

这个时候,我倒是羡慕那些可以延长假期的其他行业者了。他们可以呆在床上,在朋友圈晒各种无聊,而我们却默默无闻地坚守岗位。他们可以在手指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我们只能应用夜班不眠之夜来记录自己的黑夜。

“医生上班加班费应该丰厚!”

我只能无语,最多回复一句“你来啊!”

鲁迅先生说过:人的痛苦是不相通的。我却认为,每有一个人不会感同身受,除非有了切肤之痛。

2020年2月7日,几乎所有的中国网名都有意无意之中提到李文亮,我是这样猜测的。就连世界卫生组织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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