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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后的记忆(5):箱根

来源:二三娱乐

在东京生活的那大半年,我虽然不是节假日才来观光的游人,但从自我内心深处还是视自己为匆匆过客:除了要完成联合研究的课题,写毕业论文,准备回去后刚满两个月就将到来的答辩;联系赴美国读书的学校以及准备结婚和安排婚后的生活当然也是当时的要事。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安排一次最期待的去仙台或者奈良的长途旅行,大部分空闲时间都是在东京周围的几个县市都会区体验风土人情。我真的无法构思一篇详尽的旅游经历,只能像倒白开水一样,将那8,9个月的经历不论先后不论主次的经过回忆叙述出来。

哪怕是提起日本风光就能想到的富士山,尽管到了山脚下好几次,我也没有攀登过,这倒都是因为天气的关系。我甚至忘记了在旅游圣地箱根泡温泉的感受。只是记得搭乘日铁的新干线列车从新宿车站出发,穿过一旁耸立拥挤的高楼,一个多小时就到达箱根山脚下的车站,然后乘坐登山火车上到箱根山中。还清楚记得登山的火车除了轨道外用链条做动力传动,一路上嘎嘎吱吱的作响。等到了箱根汤本地段的丘陵和山区,小街上一大片一大片都是打着“泡汤”招牌的温泉旅馆,虽然知道此汤非彼汤,我每次都还是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就像菊名小镇的街头巷尾你常常会注意到挂着“麻雀”灯箱的小店,千万一定不要疑惑那里的人在做饲养麻雀有关的生意,其实那是一家供人娱乐的麻将馆哈,这中间的好笑之处,确是特为中国人所预备的。至于箱根的花销我已经全然不记得,酒店都应该是很贵吧。

箱根车站的旁边是著名的芦之湖,故名思意应该是生长着满湖的芦苇。不过我沿湖走过几段路,除了清澈见底的湖水似乎都没有看到任何的芦苇。在湖的箱根一侧远眺富士山,感觉火山就在紧靠湖的另一边,尽管尚有不少距离。去过两次湖边都游人如织,可见这里应该是观赏富士山很美的地方吧。秋天的富士山山顶已经带上了银白色的雪冠,在阳光的反照下似乎闪闪发亮,映照着近处箱根山峦上一片片火红或者红黄相间的枫树林。据说攀登富士山除了只能是夏季之外,因为没有像中国名山大川铺就的登山石阶,而道路可能只是在火山灰中清理出来的小道,攀登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也听说日本人也有类似不登富士山不是好汉的说法,可见富士山在日本人心中的地位了。从4000米左右的富士山到一马平川临海的东京和横滨都会区,坡度很大,其实距离并不是很遥远。这也难怪即使是我在菊名居所的阳台上,天气晴朗的时候,也能够远望到富士山的轮廓。

因着这些缘故,我记忆中的富士山总是和一湖碧水相连。湖的水上矗立着一座鸟居,其实这样的木质支架建筑在每个大大小小的神社都有,似乎只有芦之湖中的这一个映着湖水显得最为鲜红。既然叫鸟居,应该和鸟类有关,好像源于一个日本先古的神话传说,如果不去搜索已经完全不知道来由了。踏入鸟居,据说即从人类生活的俗界跨入幽幽神界,不知是否就可将现实抛于身后?真的这样就好了。

一次受东大学人团体的邀约,周末一起去爬东京西郊的一座山峰,似乎有点像香山到北京市中心的位置,坐落在平原和山岭的交接之处,至于山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好像就大言不惭的叫做Dayama (大山)。几百米的上峰,即便山路曲曲折折又是天然小道,几个小时也已爬上山顶。我记得那一天一直在山顶待到日落,霓虹初上,俯瞰两侧的东京和横滨市区,我已经被眼前的景色完全迷住了,记忆中有高楼林立的新宿,也看到横滨临海的摩天轮,周围簇拥着一个个袖珍的小城市,之间有森林,有河川,却又看不到一丝裸漏的土地。我后来在纽约旅行多次,也在伦敦居住过几个月,周末的时间也浏览过巴黎的大街小巷新城旧城,似乎没有一座城市比的过东京的繁华和美丽,不缺少大气和底蕴,却又像小家碧玉处处将精致展现给人。两千万人口的东京都,因为有轻轨、地铁和其他高铁线路构成的一个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你看不到长时间的塞车这一大城市常见病。尽管地方狭小,可是你所见之处,即便不远就是高楼大厦,似乎都有大片的绿色覆盖,郁郁葱葱,繁华而并不喧嚣,高调的像一枚皇冠,低调的像一个隐士。

那时候的中国,即便是北上广深,还处在另一波高速发展的前夜。可是人们清楚知道和发达国家的巨大差距,把自己摆在一个奋力追赶位置上,倒也显得锐意进取和干劲十足。今天的中国,某些城市的个别区域在建筑外观上可能已经和西方发达城市相差无几,花花架势看起来不错,但是内功如何,因为我个人已经缺乏在中国城市的生活经验,估计无法给出公允的比较。不过穿梭回去国内的网站,充斥版面的是各种“震惊体”的报道文章,动不动就日本震惊,美国慌了,西欧也不知所措,而有识之士发现问题和对问题的研究批判,却被淹没起来,完全被有意或无意的忽略或者屏蔽掉。不想给别人或者被贴标签,而且这些并不属于我要专心回忆的内容... 

日本社会很长时间以来受中国文化影响深远,尤其是在元朝以前的唐宋时期。之后的历史,明清时期,即便是明治维新之前,根据我读过的包括戚继光抗倭的一些资料,日本其实已经在科技、文化和商业及社会的很多层面超越了中国。当思想界的主流仍然将国家落后的主要原因归结于帝国主义侵略掠夺的时候,文化中深层次的问题就被遮掩起来。出了永田町地铁站,漫步在东京皇居前面的碎石路,左边是灰瓦白墙、小桥流水的皇宫,带着厚厚的唐朝遗风,右边是日本桥地带的东京金融中心,代表着东京从现代到当代的都市风貌,这样的融恰相容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同样是东方的两个文明古老国家,也都有不少仁人志士对国家民族的发展报有强烈的责任感,为什么会一个走上了通往高度文明成熟的发展道路,而另一个经过一百多年的彷徨尝试,只是在不久之前才似乎找到一条重新复兴的道路,即便如此当稍有进步之后,又隐约浮现重回原地打转怪圈的征兆。我不会像有些人过于悲观,常常哀叹“崖山之后,再无中国”,可是文化中的问题就像病人的一个肿瘤,如果不直接面对,甚至勇敢切除,即便会短期抑制,药量不够的时候只会又复发蔓延起来。

记忆,记忆,记忆... 我这又写了一通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再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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