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Tiffany的父亲。
之前这一直是一座空荡荡的蓝色公寓,Tiffany偶尔会过来打扫卫生,给植物浇水,偶尔在空出的房间住上一个晚上。
九月初的时候,她很抱歉地告诉我,她的父亲因为双腿疼痛需要她的照顾,会过来公寓同住一段时间。当时并未太在意,只觉得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九月中旬的周末,我仍未出门。阳光停留在窗外,空气里浮过一种萧索。两个穿工作制服的乌克兰男人抬着一幅担架,Tiffany忙前忙后,收拾空房间。我微微扫了一眼担架,厚实的毛毯裹着瘦弱的躯体,老人被捂得很严实,我并未见到他的面孔,但也知道这远比Tiffany告诉我的情况严重,便也知趣地闪出公寓。
晚上回来的时候,Tiffany在厨房里煮一锅汤。昏黄的灯光照得她的脸金灿灿的,闪着微弱的光芒。半小时后,Tiffany端着碗勺走进房间,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对话的发生。
半夜时被老人说话的声音惊醒,有一瞬很模糊,马上就明白过来。我听见他的声音,在凌晨三点的黑暗里,充满力量,却有一种让人不能反抗的铿锵。我惊异于他包裹在毛毯里的孱弱身体竟然能发出如同中年男性的声音,不急不慢。大抵,年轻时也是硬汉,亦或军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