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广八路吃的水煮鱼,三个馒头,一小锅水煮鱼,女孩子家家的,吃的有点多,并且最近吃太多火锅,肚子上长了一圈肉,于是充满罪恶感地在校园的操场上散步,脑袋在胡思乱想。
前两天和好朋友打电话,觉得自己可难受了,特想向她倾诉。她说待会给我打过来,跟我讲一件最近的遭遇,肯定比我的事情大,我在心里想,你能有什么事情呀,每天健身、工作、和朋友一起玩,男朋友也谈得很好......一切都按部就班、井井有条的,基本都可以在自己的掌控制之中。
我在吃饭的时候她把电话打过来了,没有接,因为接了说话也不方便说。吃完后我又给她打过去,她问我有啥事儿,我说你先跟我说你遇到啥事儿了吧。
她说前两天,凌晨的时候,把自己不小心反锁在了卫生间,那个卫生间的门坏了,怎么也打不开,这么晚了,住的地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和她合租的另一个女生上夜班,等她回来只有到第二天早上,她现在穿的是一件单薄的睡衣,在里面捣鼓了估计有半个多小时,怎么也打不开门,手机也没有带,进去之前还在和男朋友聊天,他还等着她,现在冻得不行,大半夜的,又没个人,怎么办?最后她决定翻窗户,我以前去过她住的地方,不过一点也不记得卫生间里的窗户了,她住在七楼,要是掉下去不是死亡也是伤残了,她说如果摔下去她希望直接摔死算了,缺胳膊断腿的更痛苦,我说是呀,是挺难受的,你胆子真大,从外面翻 ,好恐怖呀。她是个不到160的小个子女生,正值深夜,乌漆嘛黑的,万一真的掉下去了,估计也没有人看到,想想真觉得后怕。她说当时还在想,之前考执医没有考过,科里的很多人都安慰她,这万一摔死了,大家不会都以为她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自杀的吧,那样就冤了,要不要留点什么证明一下呢。所幸的是,后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吧,健康平安就已经是财富了,但平时却不觉得,只有在受到威胁或者已经发生了侵害时才能意识到。我在想,有时候,我们以为死亡离我们很遥远,但其实死亡的前夜和往常又有什么区别呢,甚至就是当天和平常又有什么区别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其实才是最大的平等,而我们在死亡的前一刻的愿望也许卑微的令人难以置信。
因为我们是健康的,所以设想死亡时也没有那种很切身的体验,甚至可以侃侃而谈我希望死后骨灰可以洒在大海里,我希望能够活到多少岁,我希望我可以死在爱人的前头......记得有个题目问:如果博物馆突然失火了,你会带走哪一件文物?有人说要带走什么什么,因为它多么多么有价值,有个人说会就近带走一件最方便拿的。是呀,这可能是更真时也是最好的答案。有时候直面某些场合时,我们的反应可能并不是之前在理性场合下以为的最佳,反而是一些平时没有想到的意外。
我记得阿Q最后写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很在意的是最后那个圆圈没有画好,真让人遗憾,这让我们觉得啼笑皆非,其实不然,生活中常常出现越描越黑,越是急于解释清楚反而越是说不清楚的场合。我们站在外人的角度看,觉得那人格局太小,无伤大雅呀,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嘛;不就是一个圈,手写还能有多圆;生命不是更重要吗,却担心自己死了是被误会?但我想说,那么远的未来,有时候我们无法预期,我们所能看到的远方只是脚下的方寸之间,想让它尽量的平稳;也许只是一个懒腰,我想尽量去伸直;也许只是一篇文章,我想尽量去写好......有一个看得到、达得到的小目标,我想做得尽量体面,它组成的这就是我所能拥有的短短的完美的人生。唯此,我才会更坦然,更有勇气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