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开始,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麻醉师用细长的针管把液体推进我身体里,那种痛直穿骨髓。然后身体的局部失去了知觉,再然后麻醉师不停地跟我说话,他应该是担心我一不小心睡过去醒不来了吧。
迷迷糊糊之间我的颈椎感觉到了器械的触碰,然后是电锯般的嗡嗡声,随之伴随的是疼痛,现在想想那或许就是所谓的割皮削骨之痛吧,神奇的是我竟然没有哭也没有闹,只跟医生说了一句:“好疼”,医生说:“忍一下,很快就好。”我不知道他说的很快是经过了多长时间,不过好在结束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而我进手术室的时候是上午九、十点。
手术后是恢复期,烧虽然没有之前厉害了,但一直也没正常过。
后来才知道本来手术方案是从肋骨上取下来一部分骨头用以颈椎骨粉碎部分的修复的,医生临时改了用盆骨的一小部分,大概是医生看到那儿太突出了,呵呵。
一周后伤口基本愈合了,拆线之后摸一下脖子能够感觉的到类似鱼鳞但又比鱼鳞明显很多的一条横着的大概五六厘米的疤痕。盆骨上的我能够看到,更明显些,长长的粗粗的不知道缝了多少针因为少了一小块儿盆骨而显得特别突兀的一条很大的伤疤。
有些伤,就算是时过境迁了你还是会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是心里的伤。有些痕,不管经过多少年它还是会明明白白的长在那儿,那是因为太深刻了是怎么也消除不掉的。
我似乎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点儿也不介意他们存在在我的生命里,也或许是冥冥中提醒着我通过这次我失去的会很多,所以只要是得到的不管是好的坏的我都愿意接受吧!
拆线之后过了一两天的观察期我被担架抬到了大姐帮忙找的医院的救护车上奔向回家的路程,天气一如既往的阴沉,似乎要下雪,可依旧没有下。神奇的是出了医院之后曾经折磨的我心惊胆颤的烧再也没有来找我。
写到这里就算结束吧,虽然之后还有诸多难题困扰我直至现在,总算是脱离了那让家人无所适从的地狱般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