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雨开始来临
带起秋风寒瑟
我的窗前，结一层寒霜
把这十月苇荡遮挡
萤火如星
压折血红的高粱
我的马，也在酒罐里
开满鲜花，那是一颗还不曾被酒糟
腐烂的种子
风来，萤火哄起
我把书信置于孔明之中
却怎奈雨至，击落
是一颗，明落入草中却找不到的明星
我在奔跑
在芦苇荡里，在高粱田里，在云朵的下面
我的脚踝，肘关节都蹭出了血
我在追我的马
可是，高粱才告诉我
我的马在酒罐里
我曲膝跪下，面对夕阳
夕阳是红色，如我摔烂酒罐儿
撒出的酒糟
我在呐喊，我的嗓子开始喷血
血也如虹
染红了雨后的半边晚霞
所以，又是死亡
在低矮的酒窖里
有我的尸体，还有我的马
——羊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