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柴静的穹顶之下引爆了社交媒体,上亿次的播放次数已经不足以说明其热议程度。有趣的是,从演讲发布那天起,各个角度的声音层出不穷。
有人质疑其感性的拿胎儿患肿瘤与雾霾联系到一起,有失客观。
有人反驳,认为演讲中并未直接宣称其女儿患病由雾霾导致,只是因雾霾不得不“囚禁”她的孩子,对雾霾深恶痛绝。
又有人以工科生的角度讽刺了柴静不记成本的提倡改煤为气,不谈百姓能否接受高价,等等。甚至,很多人指出了演讲始发在人民网,赶在新环保部长上任之初、两会之前,以及其拜访对象阵容之强大等等情况,与“为zf发声”中间的微妙联系…
在各种声音之下,那上亿的观众开始被牵着鼻子走。我的朋友圈是个缩影,在各大媒体极力推广视频之初,朋友圈里一边倒的支持柴静,好像每一个人都被唤起了支持环保的激情,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真正看了片子,或许没看过的喊的更响。
就在当晚,开始出现了那些质疑声,柴静抽烟、孩子是美国人的言论不胫而走,这股力量越来越强大。
然而这些声音不但没有让穹顶之下冷却,反而催生了第N种观点:无论片子是否存在技术性问题与感性错误,至少它讲清楚了一些事情,并且提出了真切的解决办法。
质疑与支持,你方唱罢我登场。各种讨论最终的结果是,穹顶之下已经连续热了三天了。其传播的影响力不会因质疑而动摇,而是继续升温。
这让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就像余秋雨谈写作到末尾时,使读者产生感情上的矛盾一篇好的文章就出来了一样,是否正反面的争论更有利于事件的传播发酵?
我认为答案是肯定的。
接而我又联想到,作为普通群众中的个体,我是怎么被媒体的言论影响的?
小米新媒体的平兄和我讲,今天嚷嚷着求F码的人,翻开他的微博,昨天可能还在骂小米。
看完王自如与老罗优酷之辩后大骂老罗流氓的人,可能看到他怒砸西门子冰箱维权、默默向openssl捐款的事情后,会忽然觉得这个理想主义死胖子挺可爱的,比如说我…
群体更容易接受具有形象的事情,柴静的视频中有大量的形象化镜头,比如雾霾天的操场、望着窗外雾霾的孩子等等…这些形象化的画面直入人心,产生共鸣。
像“柴静抽烟”这种言论也是以一种展现她负面形象来给予群众某种暗示,此言一出,即有人倒戈。当有媒体人说“二十年没见过柴静抽烟”这类话时,不知又有多少人又倒回来了。
通过不断的暗示与引导,掌控舆论的方向,媒体人需要精通此道。但这个新媒体时代,群众们对于媒体的相互作用急剧增强,互联网赋予了每一个人发声表达的媒介,每个人都想对事件参与其中,改变舆论的走向。
在这种爆破性的话题之下,只要你的声音足够简单易懂、刺激大脑,无论是赞赏还是讽刺,都有可能传染一群人。
群体是如此的摇摆不定,莫衷一是——这是因为刺激群体的因素多种多样,群体总是屈服于这些低层次的刺激,因此它们也就表现得冲动易变。
——《乌合之众》
这一次我真正明白了阿黎的“参与感”,做好社交媒体传播,一定要制造调动每个人都有极强表达欲并且希望传播自己声音的事件,接着强化双向传递信息的作用,找到群体想要的“点”,让大家一起疯狂!
至于事件的走向,我们已经无法也无需全程掌控。毕竟社交媒体上的热点过几天就会平息,但在群体满足的表达欲之后,“雾霾”、“小米”、“老罗、锤子与情怀”等词汇已深埋在他们心底。
掌握了影响群体想象力的艺术,也就掌握了统治他们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