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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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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狗,在我们这个院里我是有点坏脾气的。但我喜欢脾气好的家伙。我们的猫小姐凯迪算是一个。

但这东西有点自命不烦。她喜欢打情骂俏,总是愿意一个人爬上阳台睡觉。她每天醒来就是洗漱打扮,然后爬树逗逗鸟,嗅嗅花,挠首弄姿,特矫情。一副傻白甜的小样子,却被个小耗子耍得团团转。这得亏她生逢其时,那搁过去,这家伙得讨饭吃。

我知道她嫌我土气邋遢,有怪味。但虽然如此,我怎么也算是个正派的家伙。以后她走她的猫道,我走我的狗道,我想通了。

我不和她们一般见识。我每天都出去瞅瞅,在那些建筑垃圾里转转。这地方荒了几年了,不过真是个好去处。和大斜二斜他们搞个聚会,约个会都不错。可以撒欢地一闹,也不会凭空挨一砖头。你知道,人这东西有时候挺怪的,喜怒无常。

他们连谈恋爱这事都管,还要弄出一大堆道理来,真蠢。

我这样一个人走着的时候就会很怀念大傻。我从记事起就跟大傻一起生活,也许是他把我拾回家的?我不知道。不过据丑老鸭说是真的。大傻人傻心眼好,他从不把自己真当个人物看,就是太老实了点。有一次有人给大傻画了一个圈,对他说:不准出来!那大傻也就不敢出来。人就这样,喜欢欺软怕硬。还喜欢订些条条框框。狗就没这么复杂。

大傻人还是不错的,多数时候,我们象一对难兄难弟。他没有老婆,不需看老婆脸色也不必讨好人——反正也没人能看好他。他穿着他的平底球鞋,迈着大步,走路噔噔噔,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有人喊他他也不理,甭管对面来的是村长还是谁。我们一起走在街上,大傻还会亮开嗓门旁若无人地唱歌,这时候我会觉得特别神气!

我一直建议大傻给我俩弄两副墨镜,那样子应该是很酷的!

只是这样的日子以后不会有了——

起初那些年我跟他去树林子边上割草,后来有人领他上了村头那边厂里,从此拉木头就是大傻的专利,蹲在一边看大傻拉木头也是我的专利了。

大傻很卖力,满满一车板从这个车间拉到那个车间。他们故意多装,堆得象一垛小山,假装在后头帮他推,却并不用力,只偷偷笑。有次下坡车子太沉出溜太快,大傻拽不住一个狗啃泥就跪到地上了。大傻的裤子就磕了两个洞,然而大傻平生第一次受到了表扬。他咧着大嘴笑得很瘮人。

我每天跟着大傻出出进进,他去捕蝉我也去捕蝉,他去钓鱼我也去钓鱼。但他死的那天我却不知道。

那天好象是我家猫小姐凯迪出走回来后的第一天。一清早起来我们就在院子里聊天。然后丑老鸭和公鸡“凤姐”也加进来,大家一齐听我们的女神吹牛。

大傻就是那天出去没回来。

大家把村里村外和厂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人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第二天有人在村外浇地,忽然发现井里有东西,大惊,喊人捞出来发现是大傻。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

有人说是被人割了器官扔大井里了 ,很多人没看到尸体,所以只是传闻,这事不知道真假。反正他娘也老的自己照顾不了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他哥嫂也不怎么上心。警察到场拍了照收集了几个脚印做个记录就回去了,不知道啥时候能破这案子。我来来回回在井边走了几圈,干嚎了几声——又能怎么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木板厂有时间我还去溜达溜达。那几个家伙轮流着拉车,再也不推推搡搡,好象死了老婆似得垂头丧气。我去是为了看一眼老板娘养的那个卷毛小萝莉,那家伙长得真不赖,虽然说真的我还是觉得我们家凯迪更可爱一些。这几天卷毛刚剪了个阴阳头,弄得面目全非,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女人收她做了干女儿,和她共用厨房、洗漱间、客厅和席梦思床。她好象信佛也信耶稣,客厅里供着财神和菩萨,她对着他们烧香磕头,然后她星期天也去做礼拜。但是她从不愿去老太婆那里看一眼。

卷毛有时候趴在她怀里从街上晃过,我就又鄙夷又替她羞愧。我觉得跟这样人一起真是耻辱。谁都知道那个老太婆——她不喜欢人家说那是她婆母——这会儿还在家穿着棉袄戴着棉帽子打秋千。她一边咕哝一边把一大篮子鸡蛋弄回家,——她把兜里的钱全给了超市,然后超市里的黄毛——那是这个女人的侄子,就把所有鸡蛋全卖给她了。她趔趔趄趄往回走,当然,我也帮不了她。我拽拽她袖子想提醒她一下,她也只痴笑笑。冬天的时候她老伴被煤烟呛死了,她的脑子也呛坏了。她那老板儿子整天不知忙什么。所以她院里也就整天没个人影。老鼠自由地出出进进,蚂蚁大模大样爬上灶台,都没人管。

我就悲哀地想人他妈老了比我们这些狗也好不到哪儿去。

现在我又有了新事干: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会跑过几条大街到她家门口听听动静。如果院里有声音证明她还没死,我就会开心地跑回来继续调戏我们家的凤姐。

卷毛萝莉除了吃喝玩乐就知道屁颠屁颠跟在那个女人后头。她光洁的小脸、女人肥硕的屁股和老太婆皱皱巴巴的老脸,这几个物件组合在一起,想想就让人厌恶 ,我看倦了就回家来。

唉!其实,说来说去我还是喜欢凯迪。她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小资情调,虽然有时候很甜腻但不会寸步不离缠着谁。她骨子里那一点傲娇和小小的叛逆还是很让人着迷……有时候几天几夜见不到她,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的。

那样无聊的日子里我就在院子里溜达。我们的凤姐这几天正跟墙角的蜘蛛学上网,她给自己起了个凤姐的网名,本来她想叫凤凰的——她说五百年前他们是一家子。她一天到晚都在想怎样使自己更美。她有一阵子减肥,吃得很少体重却噌噌地长,不知道为啥。

她很想去做个美容和变性手术,做回她梦想中的女人。当然这点除了她老婆和我们这几个狐朋狗友别人不知道——她其实还是一个男儿身。

她的哥们丑老鸭也想去做的。丑老鸭有个表姐白天鹅在国外混得不错。但是他表姐说了,其他好说,让脖子变长这个手术风险实在太大,只得做罢。

现在我在河沿上跑。地面象烙饼的鏖子一样烫脚,我恨不得只用两只脚着地。河里的水泛着黄的白的泡沫,让人没有精神。

还好,下了几场雨河岸上的狗尾巴草长得挺欢,这时候树底下也没人,能避避太阳。这时候,凤姐的老婆和唐老鸭的老婆正在草荫里乘凉。她们还为一只路过的蜗牛干了一架。

丑老鸭才不关心这些事。他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丑小鸭是怎么变成天鹅的呢?他问了他爷爷,他爷爷又问了他爷爷的爷爷,都说没见过。所以他断定外国那老头说胡话。不过他转而一想,人家唐老鸭也不美,不也混得很有名气么!这么一想,他又开心起来。

超市里的黄毛这几天一直给卷毛家张罗着壮大他们的安保力量。有好几次我差点就被他逮到。

大傻没死那会我在卷毛家玩,他们家那几个家伙吃什么你知道么?干的鸡饲料!大家一哄而上,象吃炒面一样舔一口棒子面舔一口水,冬天水冻上了,都把冰舔上一个窟窿把舌头都舔出血!但卷毛和那个装腔做势的藏獒吃订制的套餐。

所以,对去他们家我有点恐怖!

我在逃亡的时候遇到了阿良。这家伙剩了三根腿,一根出车祸轧去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跳得飞快。有一阵子我俩站在路边看那些四个轮子跑得飞快的家伙,心里很茫然。那些日子几乎每天在路上碰到死去的猫狗,有一次还有一只刺猬,弄得我胆颤心惊,加上黄毛的围追堵截,我几乎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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