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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仗炮火中,六祖完成南渡 - 草稿

来源:二三娱乐
嘴仗炮火中,六祖完成南渡 - 草稿

唐仪凤元年夏,广州城照例闷热难当,这天晚上,城西北法性寺内灯火通明,讲经堂下座无虚席,前排坐着僧人,汗水已湿了袈裟,后面坐着居士和百姓,大伙儿一齐受着苦热,正襟危坐,看着堂上。

印宗老和尚坐在宽敞的经堂正中,白眉毛长长垂挂,遮住眼睑,似乎已经睡着,奇怪的是他面上身上见不到一点汗渍,须眉微张,倒像是有风吹拂似的。

寂静无声中,一个小沙弥睡着了,头往前一冲,圆脑袋敲到了圆木鱼——“笃!”印宗闻声抬起了头,叫了一声“师傅!”,众人愕然,不知道老和尚唱的哪一出。

忽然有风从北面来。猝不及防间,凉爽不请自到,周身舒坦啊,大伙儿像舒展的茶叶,心生欢喜。

“明堂之上,树影婆娑,岁岁今夕,今夕何夕?”印宗和尚似在梦呓。

座首僧离开了座位,双手合十做礼,恭敬地说道:“每到法会,师尊都言有客将至,需等一炷香,可我们从未见有人来。弟子斗胆请问在等谁人?”

印宗这才张开了眼睛,缓缓说道:“此人需从二百四十年前说起,那年求那跋陀罗来我寺创立戒坛,并谓未来有肉身菩萨来此坛受戒剃度,百七十二年前,智药三藏自印度来,于求那跋陀罗戒坛之畔植菩提树一株,并谓百七十年后,有肉身菩萨至此菩提树下,开演上乘,度无量众。

此人是五祖的弟子,法名‘慧能’。当初五祖忍和尚在破头山向四祖问法,年九十岁,四祖说‘道人老迈,便得我衣钵,亦不能传扬,请汝新鲜再来’,五祖便入轮回,历坎坷,方得正果;慧能虽目不识丁,然有自性渊源,为五祖所重,常予讲法。五祖令众弟子做偈,教授师神秀偈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慧能偈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众骇然,谓肉身菩萨是也,因得五祖衣钵,为六世祖。”

那僧又说:“若如智药三藏所言,慧能两年前就应到了。”

印宗还未开言,人群传来一个童子稚嫩的声音——“无世无界,无时无间,一切机缘,在过去、现在与未来。”

众人觅着声音看去,却是一个长相讨喜的小孩儿,光着圆脑袋,一边摸着头上的红肿包,分明是刚才撞响木鱼的小沙弥。

那僧又问:“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佛者,渡一切苦厄大众,当不分男女老少,何以四祖因栽松道人老迈不传?”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语是渡,不语是渡,渡是不渡,不渡是渡,仁者自渡。”

众人又寻说话人,看见方才小沙弥坐着的地方,却有一个身着破烂道袍,鹤发鸡皮,口瘪无牙,做无声笑状的老道人,印宗和尚见此,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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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大风起来,堂前佛幡扬起,烈烈有声;一僧说道“好风动幡!”另一僧却说“好幡迎风!”,先说的僧人转身说道“风动!”另一僧说“幡动!”,两人还要再辩,人群中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非是风动,非是幡动,仁者心动。”一众骇然。

大家看过去,说话人是一个年轻俊朗的行者,穿着一件月白色僧衣,身背青布包袱,双手合十,端坐在方才老道坐着的地方。

印宗和尚连忙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走到法坛边作礼:“久闻黄梅法南渡,可是行者?”那年轻行者站了起来,朝上行礼,笑而不语,印宗说道:“慧能行者,还请移步法坛。”

印宗请慧能上座,并请展示衣钵,继而又问:“黄梅祖师有什么教诲?”慧能回答说:“无甚教诲,只说识本性,未说禅定、解脱法。”印宗问:“为何不说禅定、解脱法?”慧能回答:“禅定、解脱是两种法,所以不是佛法,佛法是不二之法。”印宗又问:“佛法为甚么是不二之法?”慧能说:“法师你讲《涅槃经》,如果明白佛性,这便是不二之法。例如高贵德王菩萨曾问佛——如果有人犯四重禁,作五逆罪,还有一阐提等,他们是不是断绝了善根佛性呢?佛说:善根有两种,一个是常,另一个是无常,可是佛性并没有常和无常之分别,所以不是断绝,这才叫做不二法门;五蕴和十八界,普通人看见的是两个,有智慧的人只看见一个,这样无二的真性,便是佛性。”

印宗听了这番言语满心欢喜,合掌作礼:“我和行者同样讲经,却像是瓦砾和黄金之比呢。”说罢,老和尚起身到后堂,返回时,手里拿着一个紫檀木盒,他将盒子放在榻上,请为慧能剃度,慧能合掌做礼,欣而应允,一炷香的功夫,老和尚收起了锋利的剃刀,世间便有了“慧能和尚”。

接着,德高望重,法名远播的印宗老和尚费劲地站了起来,整理整理衣襟,又恭恭敬敬拜下去,以额抵地,对慧能说道:“慧能法师在上,恳请收愚弟子为徒,好使常聆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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