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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杂记(其三)

来源:二三娱乐

见诸般“锦鲤”形象有感

其实我本人对被广为转发的各种锦鲤象征没什么抵触。

不管是不努力也能及格的杨超越,还是逢考必过的“双北保研组”,又是别的什么大佬明星。他们不论在个人名誉、社会地位还是别的方面都胜我良多,我也愿意给他们应有的尊重。

我不太想尊重的是那些做出各种锦鲤象征的表情包的人。

准确地说,我是不太想尊重那些在表情包里,把各位锦鲤大佬们置身于金色神光与佛光的人。这样的表情包,无论看到多少回,我心里都会泛起一股强烈的不适。

譬如同样的一个杨超越,如果仅仅是看到她的照片,我会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因为她确实比我在现实里见过的许多女性都好看;而若看到她不像菩萨般置身于佛光里,头上还顶着一个光环的时候,那种审美情感就荡然无存了。在这里,我刻意用了一个“非病句”的病句——“不像菩萨般”这五个字,没有任何一个应该是多余的。

有一回同师交言,他说了一句话,是关于对这个时代的论述的,至今让我印象颇为深刻。刚才我又看到一个个沐浴在佛光神光里的锦鲤大佬们,于是那句话立刻在我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这是一个消解神圣的时代。

也是一个消解伟大的时代。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锦鲤大佬们的形象可以变成一张张不伦不类的图片;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湖南的大学里流传着一个“挂了湖南的考生就是跟我毛某人过不去”的表情包;所以我有时候不禁思考,这么多“光怪陆离”、“异彩纷呈”的现象的出现,是不是预示着这个时代以及这个时代的人已经走出了一种怪异的轨迹?在某些方面上,它和他们已经摆脱了已成定知的过去,且正走向一个杳冥莫测的未来?假如果然如此,那么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晓得。

说起神圣与伟大,总不免让我联想到国人的信仰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有许多争执,我也只能说说自己想说的话。记得有一回老师曾在课堂上叹息时代的利己、女性的拜金,所以在许多人眼里,国人信仰的是利益。确切说来,是私利。

可是私利也能作信仰的么?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去查了查“信仰”的概念——“信仰,是指对某种思想或宗教及对某人某物的信奉敬仰。”而哲学家对它定义又是这样的:“一种强烈的信念,通常表现为对缺乏足够证据的、不能说服每一个理性人的事物的固执信任。”

从信仰包含的内容来看,思想、宗教、人物……这些看起来都是比较堂堂正正的;从信仰表现的行为来看,人们应该要怀着一种敬仰的心情。至于私利,它说不上堂堂正正,也没有被人们敬仰着,应该不能作为信仰罢?可是从现实来看,许多人又都在十分强烈而固执地信任着私利呵。

我并不要求人人都去信仰神佛,或是崇拜伟人,这是每个人的自由,而且也着实没有这样的必要。从本质上说,我们信仰和崇拜的不是神佛与伟人本身,而是它们背后的神圣与伟大。所以我以为,即或不去信仰它,我们也该给神圣和伟大、以及表现神圣和伟大的神佛和伟人以应有的尊重。

消解神圣和伟大,这种做法是愚蠢的,这种做法的后果是可悲的。当对神圣与伟大的消解达到某种程度,就等同于对神圣与伟大进行彻底的践踏,这也就意味着人已经没了为人的底线。至于那些仿佛是危言耸听的、关乎民族存续人类存亡的话,前人已说了太多,我也不愿再行赘述。

前天考了毛概,我在答卷上洋洋洒洒地写了许多盛世升平、前景美好的话。写的时候,我一直在心里讽刺自己太流于假大空,可是写完最后一个字阖上笔的时候,看着答卷上的那些字,我又无比认真地想着:“假如这一切都能成为真实,那该有多好呢?”

即是在这样一个消解神圣、消解伟大的时代,又有哪一个人不企盼着真正的太平盛世的到来呢?

后记:

在这里要做几个说明。

首先是我最近写的两篇文字,即上一篇《戊戌杂记(二)》,以及这一篇《戊戌杂记(三)》,均有涉及杨超越等公众人物。

不过前一篇的话题主要在袁隆平老先生以及侮辱老先生的人身上,没有对转发锦鲤的行为有任何评议,也没有对杨超越本人妄论是非;而这篇文字,我把侧重点放在了制作某些图片和表情包的人以及信仰问题上,同样不涉及对转发锦鲤的行为、以及对作为锦鲤象征的公众人物们的是非评价。

其次是在文中提到的“女性的拜金”,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说一些话,我们都知道,古代的时候有很多舍生取义的人,他们对义理的执着胜过了对生命的重视,当然也胜过了对利益的贪求。

这种人在后来被看作是傻子。

然而在后来的某个时代,不知怎么的,人们一个个都活得聪明了,这种傻子的数量也在迅速减少,所以一定要在他们还没有灭亡的时候,好好珍惜他们。

同样的,我不想纠结于这个时代有多少拜金的女性,因为我无比分明地知道,这个时代同样也有很多不拜金的女性存在,她们连同上面的傻子一样,可能很少、可能也会越来越少,但只要存在,就应该将他们保护好。

因为傻气也是可以传染的。

                            一九、一、一二,函山有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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