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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简书故事节 | 唐朝大营救

来源:二三娱乐
唐朝大营救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文章略长,约2w字,欢迎各位阅读,希望物超所值。

(1)

若是仲夏夜里,这浔阳江边的渡口定会停满了商船。那些从长安,洛阳来的歌姬们会坐在乌篷船里,怀抱着琵琶,等待着前来听曲儿的文人骚客。运气好的话,她们还能遇到一掷千金的王孙公子。

不过,二月的春夜,朔风凛冽,浔阳江上甚是寂寥。江上没有临行饯别的酒席,亦没有寻欢作乐的歌舞,只有一叶扁舟在水面上浮游。

夜幕被天上悬挂着那轮圆月撕开。借着月光,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船夫,正挥动着长蒿,用力将小舟往岸边靠拢。

小舟顺势行至岸边骤停,船舷劈开的水花飞溅到青石板上。船夫一跃跳到岸上,船借势摇晃了几下。船夫脚跟站稳后,回身从船舱里取出绳索,将小舟固定在石桩上。

“好了,下来吧。”那船夫冲着船篷内轻轻地唤了一声。

许是船篷内的人没听见,或是行动太过缓慢,船夫又催促了几嗓子。乌篷船的帘子这才被掀开一角,一个男子探出头来,闪烁着一双迷离的小眼睛。只见他眼珠左右转动,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须臾,那男子走下船来。他身着一袭粗布黑衣,脚蹬一双黑靴,打扮平庸,并不起眼。倒是他腰间挂着的那柄七星宝刀,让人为之侧目。刀鞘上镶嵌着数颗大小各异的红蓝宝石,宝石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丝丝光亮。

船夫将斗笠与蓑衣脱掉,扔进船舱,露出一袭绸缎青衫。若不是借着月光,瞧见了他的胡须,单凭这隆起的肚腹,外凸的后臀,他倒更像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

二人没有在渡口停靠,也没有做过多的交流,而是快步地往浔阳城的方向奔去。

奔袭途中,那黑衣人似有不适,单手一直捂着肚子,额头汗珠滚落。那船夫侧过身子,气喘吁吁地说:“就你这样,还做杀手?”

黑衣人嘴唇微启,‘我’字正欲出口,忽地停下了脚步,捂着嘴巴,俯身将头朝路边的草里扎去。船夫见状也停下了脚步,绕到黑衣人身后,拍打着他的脊背。

船夫道:“我问了几个江湖朋友,都说你办事利索,价钱公道,没成想不中看…还不中用。”

“罪过,罪过。凤鸣楼的叫花鸡都吐干净了。”黑衣人站直身子,一只手把刀从腰间取下,另一只手松了松长衫:“我不善水路,我说骑快马来,你非得乘船。现在还要嘲笑我,你这生意到底做还是不做?”

黑衣人把玩着他那柄七星宝刀,船夫连忙拱手:“做,做,事情办成了,我请你再上凤鸣楼。”

黑衣人用袖子轻拭嘴角,迎风缓了半晌,那股晕船的劲儿这才消散。他问船夫:“这一路上,我一直思索宣城首富家到底有多少钱财?”

“如果你一个时辰杀可以一个人的话,应该够你杀几辈子。”船夫不想再与黑衣人搭话闲聊,于是加快了赶路的脚步。

“我杀一人50贯钱,一天有12时辰,一年有......”黑衣人一边追逐船夫,一边在心里盘算。

(2)

浔阳城坐落于浔阳江边,城内有座浔阳楼。若是阳春三月,浔阳江边的垂柳发芽,对岸山上的桃花盛开。或是九月深秋,山上满是的红色枫叶,宛若熊熊火焰,绵延数里地。站在浔阳楼的最高处,美不胜收的江景一览无余。

这浔阳楼乃是城中富户徐家建造,徐家老爷---徐知文曾任前朝的御史言官,辞官归隐后,闲居此处。徐家花巨资修建此楼,为得是文人雅客路过浔阳城,可登楼观赏江中美景,吟诗作赋,留下墨宝,徐家以此可结交天下英才。

这浔阳楼修建于徐府之中,若非朝中官员,文坛名宿,亦或徐府杂役,教坊歌姬。平民百姓万没有机会进入徐府,进而登上这闻名的浔阳楼。

此时浔阳楼中灯火通明,大厅里已经摆好了酒席。几位歌姬正坐在大厅一隅,擦拭着乐器,等待着宴会的开始。

徐知文与他的侄儿浔阳太守---徐豪正端坐在宴席边上闲谈。今夜,叔侄二人将要宴请一位河北来的贵宾,不过眼下,贵宾还未至。

徐豪道:“眼下叛军气势正盛,安禄山僭越称帝后,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徐知文捋着花白的胡须:“好在郭子仪,李光弼的官军暂时挡住了这群虎狼之师。”

徐豪道:“正月里,我接到旨意,要做好永王东巡的迎接事宜。谁承想这永王一夜之间突然成了叛军。前些日子,被江西采访使皇甫侁杀于大庾岭。”

徐知文叹气道:“我与永王在长安有过几面之缘,此人是个大才。当下,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可惜了。不过,这皇甫侁也是胆大,竟先斩后奏。”

徐豪摇了摇头:“若是没有皇上的授意,他皇甫侁敢擅杀一个手握大权的藩王?”

徐知文惊出一身冷汗:“虎毒尚且不食子。”

徐豪身子往徐知文那里靠去,掩嘴说:“不是蜀地的太上皇,是半年前在灵武登基的新皇上。”

徐知文拍了几下脑门,大呼:“老夫远离朝堂久矣,糊涂了,现在天上有两个太阳。”

(3)

在叔侄二人相谈甚欢之际,打前站的小厮上来禀报,贵客已经到了楼下。片刻后,未见人影,先闻其声,一位老翁被下人引着,快步走进宴厅之中。

老翁声如洪钟:“出门办了点事情被耽搁,让二位大人久等了,裴旻自罚三杯。”

话毕,裴旻端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了三杯烈酒,甚至豪爽。徐知文寒暄:“裴大人,昨日夜宿我府,可安好?”

裴旻抱拳作揖:“甚好,甚好,还是咱江南好,土地肥沃,气候宜人,又有长江天堑,远离战火。”

徐知文示意歌姬奏乐,下人们见机迅速忙碌起来,晚宴正式开始。

徐豪为徐知文,裴旻二人斟酒。今日他是第一次见到裴旻。

此前,二人不曾谋面,不过裴旻的名声,他早有耳闻。这位人送「剑圣」称号的裴旻,不但深受江湖绿林好汉的敬仰,还是天子的座上宾。仰慕他的江湖侠客数不胜数,与他结交的达官显贵不胜枚举。能够结识这样一位八面威风的人物,徐豪深感荣幸,于是特别殷勤。

为官近二十年,他也才坐到浔阳太守的位置,本以为仕途进阶之路就此打住。谁承想,深受太上皇喜欢的安禄山竟突然在河北起兵叛唐。眼下正是天下大乱,如果他积极奔走,上下打点,或许进入朝廷中枢,成为天子的股肱之臣,将不再是痴人说梦。

这裴旻或许就是他平步青云的引路人。徐豪打量着这位裴旻,瞧见他身后还站着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年。起初,他以为那少年是裴旻的仆人,不过眼下细观这少年:他笔直矗立,不言一语,眼神中毫无奴仆的唯诺与胆怯,反倒是充满着自信与刚毅。

“裴大人身后这位少年是?”徐豪搭话。

“裴寂,上前来,给二位大人施礼。”少年走上前来作揖,裴旻介绍说,“这是我的侄儿,叫裴寂。”

徐豪啧啧夸赞:“一表人才,快快入座。”

徐知文抱拳道:“我老头子失礼了,公子快入座。”

裴旻给少年使了个眼色,少年便不再推辞,坐在了裴旻身旁,下人迅速递来一副碗筷。徐豪给少年斟酒,少年借口从不饮酒,推辞不受。徐豪也就不再强求。

眼下,徐豪虽面带笑容,脑袋却被一桩烦心事萦绕。他不知该如何处理才为妥当,想到这剑圣耳目众多,见多识广,或许能点拨他一二。于是,他试探着问:“裴大人,你说这永王......”

裴旻端起酒杯:“二位大人,今日不谈国事。来,喝酒。”

徐豪悻悻地闭上了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是深夜,三人喝的酩酊大醉。主人徐知文年迈,体力不支,早早地被抬了出去,卧榻休息。屋里的歌姬还在撩拨着琴弦,只是脸上的胭脂被汗水洗掉,露出疲惫之容。一旁服侍的下人哈欠连连,强打着精神在一旁候着。没有主人发话,他们也都不敢退去。

徐豪见裴旻已经喝的尽兴,便挥手示意所有闲杂人等退下。歌姬与下人依次退出大厅,只留下两个小厮。一小厮搀扶着徐豪,另一小厮搀扶着裴旻,裴寂则紧跟随在叔父身后。

几人慢慢地下了浔阳楼,来到庭院中,徐豪对着裴旻伸出大拇指:“裴大人,江湖人都称您为剑圣。我听说您醉酒后,可以使出醉剑,飘逸灵动,无人可及,能否赏脸让我欣赏一下您的剑艺。”

裴旻身体摇晃,眼神迷离:“我已经老了,许久不曾练了。我这侄儿习得一身好武艺,尤其擅长使刀,可以让他耍上几招,供大人观赏。”

徐豪拍手:“如此甚好,甚好。”

裴寂拔出佩刀,飞身一跃到了庭院空地之上,劈,砍,撩,挂,扎......一套刀法,行云流水。

徐豪连连叫好,裴旻顺势说道:“我这侄儿,一直闲在家中。此番办事路过浔阳城,我想让他在此地历练历练。徐太守若是方便,看能否在府衙内给我这侄儿安排个差事儿?”

徐豪目光游走于眼前叔侄二人的身上,思索片刻道:“裴贤侄若是不嫌弃,我新招的府兵正好缺一个教头。”

裴寂收起刀,上前施礼:“谢大人,荣幸之至。”

几人又寒暄片刻,夜已深,风又起,便作揖告别。

徐府门外,几个浔阳府兵正围在一起闲谈,门外的马墩上拴着几批上等好马。他们见太守被人搀扶出来,立马停止了谈笑,迅速解开拴马绳。一个府兵牵了匹快马到徐豪跟前。徐豪上马,几个随从紧随其后,一行人往太守府邸赶去。

(4)

黑衣人跟随船夫从渡口来到浔阳城下。此时城门已经关闭。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人开门。船夫花了十贯钱买通了看守城门的一个小吏,他们这才得以进城。进城后,二人直奔太守府,只是今夜浔阳太守赴宴未归,二人便端坐在太守府的客厅中,等待着徐豪归来。

长夜漫漫,庭院中一条黑狗叫个不停,惹人心烦。若是平日里,黑衣人定然会前去割掉那吠犬的舌头。只是眼下身在太守府,他不敢造次。实在太过无聊,他便跟船夫搭话:“汪公子,你们家有这太守府气派吗?”

船夫摆手:“比不得。”

黑衣人继续追问:“那你家比这徐家有钱吗?”

船夫道:“那是当然。”

黑衣人不依不饶:“既然你家比他家有钱,那你家的府邸为何不修建的气派一点。”

“国有礼法,不可僭越。”船夫有些不耐烦,“你不觉得作为一个杀手,你的话有点多吗?”

黑衣人扑簌双眼,好奇道:“杀手都话少吗?”

船夫斜了黑衣人一眼,示意他附耳过来,黑衣人挪动身子靠近船夫,船夫小声道:“我再给你五十贯钱。”

黑衣人顿时两眼放光:“有新的买卖?”

船夫摆了摆手:“不,五十贯钱买你闭嘴。”

黑衣人尴尬片刻,随后眉头舒展,使劲拍了下桌子:“成交,就喜欢你们这些乡绅豪门挥金如土的样子。”

死猪不怕开水烫,船夫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盘算:第一次雇杀手,怎么找了这么个货色,晕船话多还贪财。

不过这黑衣人倒是守信,忍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没有讲话。他采取了四处走动,来回踱步,喝茶唱曲等多种手段转移注意力。不过最终还是憋的难受,于是他来到船夫跟前,拉扯着船夫的衣角,说道:“你若再给我五十贯钱,我可以去牢狱内帮你打探一下。”

船夫道:“既然你开口讲话了,刚才那五十贯钱,现在用来付你去打探消息。”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道:“够狠,无奸不商。”

随后,他起身一个箭步往大厅外跑去。黑衣人走后,这屋内霎时静了下来。从宣城到浔阳,船夫已经赶了两天三夜的路,实在是太过疲劳,不知不觉地托着下巴就睡着了。

徐豪刚进府门,管家迎上去通报宣城的汪增达已在客厅候了一个多时辰。徐豪摇晃着身子来到客厅,船夫闻声睁开眼,匆忙迎上前施礼:“姨夫。”

这船夫名曰汪增达,是徐豪妻姐的长子。虽然发妻已经去世多年,但徐豪跟汪家并没有疏远。汪家靠着良田收租与美酒贩卖,积攒了万贯家财,在宣城富甲一方。

徐豪坐在大厅的正位上,询问外甥:“增达,你父亲身体可好?”

汪增达见徐豪有些醉意,便倒了杯茶递与他,道:“家父康健,劳烦姨夫挂心。”

徐豪抿了口茶,道:“此次来浔阳多住些时日。”

汪增达点头:“父亲在浔阳城购买了几味药材,我来打理一下。”

徐豪冲着门外喊道:“荀管家,吩咐下人去给增达安排个房间。”

汪增达笑盈盈地说:“姨夫,我这次还带了个人来。”

徐豪扫视周围,见四下并无他人,便问:“人呢?”

“人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徐豪仰起头,望见一黑衣人快步走近厅堂。

汪增达起身,将黑衣人引到徐豪跟前,道:“姨夫,这位是父亲一位故交的儿子,唤作蒙博。此番他来浔阳想托姨夫谋一份官差。”

徐豪放下手中的茶杯,粗略打量了下蒙博,说道:“你们宣城可比我这浔阳繁华多了,何必舍近求远呢?”

蒙博眼珠一转:“大人,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宣城太守的儿子当街调戏妇女,被我痛打了一顿。得罪了宣城太守,我这才不得不远走他乡,来到这里。”

徐豪哈哈大笑:“看不出还是个侠客?不过瞧你这一身的打扮倒像个刺客?”

汪增达惊得一身冷汗:“姨夫玩笑了。”

蒙博掸了掸身上的一袭黑衣,不卑不亢道:“这黑衣若是穿在坏人身上就是杀手,穿在好人身上那就是侠客。”

徐豪快人快语:“既然你有你有一身武艺,就来我府兵中做个校尉吧。”

蒙博抱拳:“谢大人。”

(5)

宴会结束后,裴寂搀扶着裴旻来到了徐府的客房。他将叔父放在床榻后,将门窗关上,正欲离开。裴旻见四下已无外人,便不再佯醉,从床上起身。裴寂闻声回头道:“原来叔父没醉?”

裴旻笑道:“这点酒算什么?当年在长安,我跟李白,张旭比酒,三人饮了十多坛,照样骑快马,游骊山。”

这剑圣裴旻除了剑术了得,酒性也甚好。

方才,浔阳太守徐豪对其十分客气,他只知这裴旻是江湖大侠,与众多达官贵人相识,深受他们敬仰。他并不知晓这裴旻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掌管着皇家的秘密情报机构-丽竞门。

丽竞门始建于太宗李世民,经过前后几代君王的发展,目前在大唐各地已置有数万密探。这些密探被世人称之为不良人,他们散落大唐领土的四方。北至回鹘,南至南诏,东北至高丽,西南至吐蕃。每日,都有数不胜数的机密情报由各国各地传往长安。

当下,长安陷入安禄山的叛军之手,各地情报便汇集到蜀地的锦官城,也即目前太上皇李隆基所在的益州。安禄山经营河北十数载,先前丽竞门派驻在安禄山老巢幽州的不良人大多被安禄山收买。近几年,传往长安的有关安禄山的情报均是他奉公守法,对朝廷甚是恭顺。

正是这些不实的情报导致朝廷上下对安禄山的种种行为产生了误判。进而,官军被安禄山的叛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现在连长安,洛阳两京都落入叛军之手。

安禄山起兵反唐后,丽竞门在河北诸城的密探组织被严重破坏。裴旻被李隆基派往河北清理不良人里的叛徒,同时重新组建一支新的暗杀队伍,用来清理掉投诚叛军的朝廷官员。

安史之乱当年七月,天下兵马大元帅、太子李亨在灵武继位登基,遥尊远在蜀地的李隆基为太上皇。李隆基的权力被架空,不得已封十六子永王李璘为山南、江西、岭南、黔中四道节度使,用来制衡太子。

同时李隆基密令裴旻今后将听命于永王,为其提供四方情报,助永王早日平扫叛军。若这永王立下如此大功,他便可与太子一争高下,李隆基日后也不至于受制于人。

一个多月前,长安的不良人探得安禄山在正月初五被他的儿子安庆绪杀死于长安大明宫,只是叛军为了稳定军心,秘不发丧。得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后,裴旻便派裴寂告知永王。

永王母亲早亡,是太子李亨从小将他养大。他对李亨很是信赖,于是将此绝密消息告知在灵武的李亨。他与李亨商定:他北上直捣安禄山老巢,李亨派兵前往长安,洛阳,收复两京。如此一来,二人前后夹击叛军,兄弟合力,再造大唐。

谁曾料想,已经登基为皇帝的李亨怕事成后,永王与之争夺帝位,于是便以永王意欲谋反为由,派出以高适为首的数十万大军前去围剿永王。永王力战数日,最终兵败,被杀害于虔州的大庾岭。

永王被围大庾岭时,裴寂正在永王军中效力。那永王自知大势已去,必将殒命于此地。想到他一死,那些曾加入他幕府,为他出谋划策的幕僚必被李亨清算。这些人都是有大才之人,日后大唐还都长安,这些都是可用之才。尤其是大唐第一才子李白,东巡之前,李白为他作《永王东巡歌》,大气磅礴,圣手之笔。他永王今日虽败了,但这《永王东巡歌》必将让他名垂千古。

永王临死前,派裴寂沿着长江一线,务必找寻到李白,保他周全。裴寂领命后,便四处探寻李白的下落。他夜不能寐,与叔父苦寻李白数日。前日,他们接到线报,李白在浔阳下了诏狱,于是,二人便快马赶来此地。

今日拂晓,又接到南边不良人传来的密报:南诏与吐蕃均派了密探往浔阳城赶来。眼下,这小小的浔阳城,除了大诗人李白,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会让这两国如此感兴趣。

南诏国主皮罗阁,当年因平定南方叛乱有功,被李隆基赐汉字蒙归义,册封云南王。后皮罗阁又吞并苍山其他五诏,统一洱海地区。后来,宰相杨国忠为了在边疆建功立业,主动与南诏挑起事端,派大军围攻南诏太和城。南诏君臣经过殊死反抗,惨胜唐军,皮罗阁于是与大唐决裂,自封为国主,南诏正式立国。

皮罗阁死后,皮罗阁长子阁罗凤与次子诚节争夺大位。阁逻凤由于文韬武略,战功卓著,最后赢得了王位。诚节则因争夺王位失败而遭放逐,听说被放逐后混入大唐,混迹于江湖,不知所踪。

阁罗凤虽是异族,却喜好大唐文化,继位后从各方面效仿大唐,书汉文,学汉语。此番南诏国派人前来浔阳寻李白,定是为了掠其去南诏,为南诏效力。

至于吐蕃,举国上下并不喜汉学,常年与大唐为敌,伺机侵扰两国边境,此番派人来浔阳,是为了掳掠李白,然后再赠予南诏国,进而换得南诏的一两座城池。

接到线报后,裴寂与叔父商议,他可以在浔阳府里寻得一份差事,这样便于探听关于李白的消息。于是就有了今晚的这场宴会,否则一个小小的浔阳太守怎会入剑圣裴旻的法眼。

(6)

与外甥汪增达寒暄半晌后,徐豪拖着疲惫的身子,晃晃悠悠地进了内室。内室中的小妾早已铺好床,此时正坐在床边翻看诗集,见徐豪进了屋门,嘴里嘟囔道:“夫君说好的,今夜早早回来陪我?”

徐豪作揖赔礼:“夫人莫怪,叔父宴请河北来的贵客,我作陪,就多喝了几杯。”

小妾将诗集合上,起身下床,快步走到桌边,端来一碗药递给徐豪,徐豪皱了皱眉头:“又是这草药,苦不堪言。”

“大夫说了,这是良方。”

“罢了,罢了。”徐豪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起碗,一饮而尽。

小妾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忽地她想起一件事来,准备跟徐豪讲,话都到嘴边了,却又咽了回去。徐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妾,借着酒劲,将她抱到床上,在她身上来回摸索。

小妾一边假意反抗,一边在徐豪耳边絮叨:“昨日,我去能仁寺拜佛,偶遇一大和尚。我把求子的事儿,向大和尚诉说,大和尚说......”

徐豪继续上下其手:“这事儿也归和尚管?那和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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