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江湖载酒行,着一袭胜雪白衣,黑马靴,一卷古书,一壶浊酒,我便踏轻舟,顺流而下。舟疾驶,发飞扬,舟缓行,眼迷离。千重山,万丛林,我一一览过,那时的寂寞才会升华,那时,江湖。
亦或是软甲披风,胯下家神性烈马,棱凌的线条勾勒马之神骏。一口马气喷出,狠狠打下几鞭,山山水水,驿站酒楼,奔向身后,在突兀的山石上,我悬崖勒马。马鬃乱抖,长嘶一声,撼宇天际,铊大的前蹄高扬,踩着腋下的乌云,我紧拉马缰绳,不看任何,只看明月。
喜欢看武侠的习惯是从小到现在的,不算资深,但说浅,也太羞涩了。心底里一直有个沧月的故事,那个七夜雪,每每让我回味无穷,不曾驻笔,便徐徐写下它。
有次寒月凉亭的对酌,他们苦涩地开心,不知所以地快乐,彼此依靠,畅言一夜。那个病女孩,不是医道圣手,是冬梅一簇。
有次雪花簌簌落到伞上,同样是宁静清亮的雪夜,薛紫夜发现了一丝眷恋和依赖,原来孤独的排解如斯。
惊人的相似在不言而喻中残酷地告诉彼此,此时的他们都是可怜的,但或许,在他们心中,爱的意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紫的高贵和忧伤从不褪去,我想一只紫玉簪轻轻触动了我心底那根弦,微漾。取舍的刹那,薛紫夜的彷徨充斥了那宁静幽雅的药王谷,衬得那月,那雪渗人的圣洁,情愫于此不再隐藏。
廖青染和卫风行的家味,让霍展白的失落更上一筹。枯木逢春之时,柳非非穿过盖头间隙,看了那个玉树临风的白衣男子,红尘中的风俗女子,注定不是夙愿的港湾。
好好活着,在很多时候,就是那样遥不可及,歇斯底里地奢望只会痛恨天平的倾斜不再在想象中的这一边。医者何罪呢?
有什么东西已然悄然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心如止水的打破,她想;有一个人走入她的生活了,让她肆无忌惮地笑,无所畏惧地哭。她突然希望穿过所有往事筑起的屏障,直抵彼此的内心。
一个欲雪的夜晚,用红泥小炉温热新醅的酒,用正经,不正经的谈笑将昔年所有冰冷奢望噩梦驱散。
《葛生》: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心中如沸,无可倾吐。“等回来一起喝酒!”放下一段无谓的缘,看清了自己,在看看这雪夜寒月,还是原先的酒,醉红尘,却少了最最重要的人。此时,薛紫夜已死,便只有霍展白了。
最难以发觉的幸福回忆便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天地希声,雪梅飘落,炉火映照着怀里女子沉睡的侧脸,宁静而温暖。记忆里依稀的暖意,温暖着漫长寂寥的余 生。
紫是高贵的,疼痛的颜色。薛紫夜,霍展白,忽然发现已忘不了这个鲜衣怒马,红泥煮茶的江湖。
故事好像是完了。那就是江湖,儿女情长,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世界,神往中,情感的寄宿体在这里尽情的释放。那可能演化成你一生中的部分记忆,真假难辨。
父亲有个小黄柜,那个看上去深沉,油润的黄柜子,棱角早被岁月打磨成最不起眼的样子I,即使磕上去也无妨。辗转搬家,父亲总那个会最先安置它。母亲无奈兼无语,因为它的确无法融入新家具。
黄昏是最有意义的时候,是最适合思考的时候,又一次打开小黄柜,我席地而坐,一本一本翻览。对,是书,厚厚的一本又一本,《彭公案》上中下,《龙公案》上中下……,纸质是真正的泛黄,我突然理解父亲了,理解它对小黄柜的偏爱。
每个人都是那么独立的个体,坚强又柔弱着,交替演绎者不可思议欲浑浑噩噩。但始终会有那么一个精神世界,任你驰骋,任你倾注。我想仗之剑行江湖的故事便是如此吧!
黄昏,我拆开看,屋内昏暗时,屋外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