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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系流年——听杰奎琳·杜普蕾大提琴曲《殇》

来源:二三娱乐
只系流年——听杰奎琳·杜普蕾大提琴曲《殇》

      在这个春天的早上,我打开一扇窗,渴慕有场透雨随风扑面,去洗九垓八埏的尘埃。雨儿并不赴约,杰奎琳·杜普蕾大提琴曲《殇》飘了进来。

      三个月,我把自己锁在心的记忆城,避开车水马龙的街景,面前只有一枚叶子,那是我十二年的珍藏,按说早该没了水分,却奇迹般地在一个轮回之后葱绿着眼睛。我特意深陷在这样的时空里,让自己眩目,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了断。

      终究把自己逼病了,高烧、狂咳。躺在病床上,揣着隐隐约约的痛,感受着这种自戕的痛快,任思绪划破长空,在记忆里翻越,凭吊满目疮痍的尘缘。我试着流放自己,悸动着举步,先是无着无落,游走着就到了那个小巷,这可就是我心灵的附着地?这小巷长不过千米,宽也就是几十米,两侧挤挤挨挨的全是小门小户的人家,看似杂乱铺陈,却天然成趣,尤其清静地自成一方天地。与名寺名巷为邻的缘故吧,让这小巷子与名气和喧嚣错肩,没有人记得它的身世,只有我知道它叫清平巷。也好,让它留守了一份自己。

      清平巷是我少小时候的记忆,疏离了那么多年,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仿佛走得够远够久,从来没有过魂牵梦绕,甚至多少次模糊了旧时痕迹,却不想走到了生命的大半,竟然成了自己惟一向往的去处。是胎记抑或是宿命?

      久违的清平巷,今天相望,你我都找不到了旧时模样,但是我知道,你记得那个雨天里钟情油布伞爱做梦的羊角辫姑娘,我也记得你雨花下青石板的清凉。如今能让我们似曾相识的就是小巷北端的那条河吧?你说,不能叫“条”。是的,那就叫“湾”好吗?你说,那不是我们的河了,我们的河水清亮得能映出一巷的人烟。我说,河老了,尽管城市为它镶嵌了昂贵的河岸,还有滴溜八挂的饰件,那泛绿的河水仍然是满面惆怅。

      “你还好吧?”我们相视无语。

      我拣拾着过往的叶片,一枚、两枚……泪水是什么时候滑落的,只觉得眼前的晕在泛上来,一点一滴地泛上来,心绪犹如爬墙虎,看不到它是怎样在壁上蔓生,却一点点地将变化渗进去扩大地盘,不经意间就溢满了空间。我知道,泪墙里砌着爱与信仰的,心甘情愿地浸润其中,能听得见生命如竹节般地推进,那就是自己的理想国了。其实我明白,冥冥中的招引可就是她的身世,火燎,冰封,千淬百劫复生后自有一种容得下轻薄邪恶藏得住情爱善良的雍容气度,性格里难免多一份巍峨的柔情。她是向往有一个怀抱投靠,才有了飞娥的姿态去扑向火苗,一心一意地陶醉在自己的玫瑰园。爱可不就是一种想象,或者因了想象才显得绵长。爱字不易写呀,不是所有的沧海都能修渡成桑田,她寻得到播种者,却觅不见园丁。那就退回到自己的茧里吧,把心囚成一只蝴蝶的蛹,或许自成一道风景。情,原就是一口老井,由远古而来,不知淹没过多少血肉身躯,也不知灌溉过多少荒芜心灵。总要在山穷水尽时再放眼回望,算来也是一种不舍。

      四季悄然流转,没听到几下青春的剥落声,容颜就老了。可是,我迷信时间是有节点的,只是每个人生的记事簿不同,才生出斑斓。今天在别人当是一个平常的日子,而我却要用心丝打成绳,来系我菲薄的流年,为了是明天,我将筑一叶扁舟,自己做自己的领航人,荡往那个好似干涸了很久的心湖。

      窗外,阳光明快地集聚一天的轰轰烈烈,而我的心雨也下得正密,耳际响着杰奎琳·杜普蕾的《殇》,大提琴如泣如诉,弥漫的哀怨、凄婉的倾诉,感伤的旋律透着太多的无奈,清平巷深处湖面的涟漪在轻轻淡淡地扩散。

只系流年——听杰奎琳·杜普蕾大提琴曲《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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