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丝最基本幻想
我苏凡对天发誓,虽然大学四年不学无术、吊儿郎当、听不进一点儿与专业相关的任何知识,但却从大一开始就立誓绝不做千万堕落大学生中的一员:我从来不打垃圾网络游戏、很少参加任何聚会、对宿舍避而远之,唯独对文学炽热迷恋,唯独对成人电影情有独钟!我对中医、五行八卦、青春文学颇有研究,我大学时光的80%的时间在图书馆、自习室度过,一楼文学书库的85%的书籍被我一一翻遍。书读的多了就能侃侃而谈了,常在班级里唾沫横飞地给同学们传授文学知识,用我导员王大头的话说就是“你他妈除了专业不懂之外对其他无所不通,早晚有一天得死在一堆书里……”
王大头并不支持我写书,常骂我不务正业,放着前途无量的动画专业不学,整天搞些乱七八糟的狗屁文学,为表示对我的打击和否定,在他的课堂上,他曾没收了我三本小说,配有彩色图片的《素女经》、新出版的《西门庆和他的女人们》、《韩寒五年文集》。每次没收我书的时候,他喜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我说一句:看垃圾污秽之书,没收也是活该!
有一次我被逼急了,去他家找他要书,开门迎接我的是他18岁的妙龄女儿,她说父亲正在卧室午睡,暂且让我去他书房等候。
在王大头的书房我发现了个秘密:王大头的书架上摆放了一大堆日本成人女星写真集和多本中国经典性学禁书,珍藏版的《玉女心经》也在其中,我那三本他口中的垃圾书已被他束之高阁,摆在了书架的最上方。我很恼火,恨不得一把火把他的书架烧个精光,在心里默默地把王大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说我不务正业上课看垃圾书、人品不正经,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跟我装他妈什么正经,背地里还不是跟我一样的货色。
我得知王大头的特殊癖好后,妙计顿生,略施小计,用200G成人电影跟他做了一笔交易,把他没收我的小说全部要了回来,王大头对于“交换”很是满意,笑得合不拢嘴,跟我说这事儿要保密,一定要保密……
一部部电影从我的硬盘里复制到王大头的电脑上,王大头不断感叹,说还是你们年轻人时尚,我这糟老头跟不上时代了……看他那兴奋的模样不愧是丧偶多年的老光棍了,我突然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情:一个50多岁的老头儿,中年丧偶,为更好的照顾女儿,未再迎娶新妻,独自一人扶养女儿长大成人,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王大头对于工作尽职尽责、无愧自己的职位和丰厚的薪水、很会偏袒自己的学生,就是脑袋有些死板,处事时原则性太强。我对他的印象是,他在学生面前装的过于正经,课堂上从不看女生一眼,具有谦谦君子之风,是艺术系众多老师当中最像老师的一位老师,与其他老师的痞子气形成鲜明对比,他是系里唯一一个与女生没有绯闻的德高望重的老师。我意想不到的是,一个人再正经也不能将性拒之门外。人性嘛,人都是有性的,王大头建议我可以欣赏人性,但别过于“任性”就行,他教育我说,中国性教育严重缺失,可以把成人电影大力散播出去。
王大头一反往日正经的常态,让我大为吃惊,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的,外表与内在的反差往往很大,大学教授也不过如此,都同样是人嘛。拿我来说吧,我长着一张国字脸,五官端正,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眼镜,儒生气息十足,很多人对我的第一印象都说我文艺范,老实巴交,属于正人君子的代表人物。实际并非如此,我内心很他妈不正经,寂寞的时候见个女的就想上,想对女性的生理构造进行深入研究,要不我也不会看那么多片儿了,我还拉拢成群结队的大学生聚众观赏,在法律上这恐怕是要被判刑的?
中国自古以来都是性封建,国人的性误区是性封建酿成的最终恶果,在中国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如何正确对待性,他们要么禁,要么纵。
王大头教诲我散播成人电影之事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为中国的大学能有如此明智、开放的伟大教师而深感自豪,他不知道是,我一直未曾令他失望。
大学期间我阅片儿无数,欧美、日韩以及国产一一尽览,大力发扬共享精神,射手座的男人具有共享的天性,我把珍贵的成人资源分享给同班同学以及体育队那帮老光棍,获得了他们对我的高度评价,也解决了他们的心理需求,同时扩张了我广泛的人脉关系。
大学没有性教育,只能通过赏片儿来对性自学成才,或者缓解人性的压抑,并不是所有的男生都有女朋友可以享用,人都有生理需求,生理得不到满足,视觉总该得到满足吧?
我乐善好施,常集中数十人于自习室中共同欣赏成人电影的魅力与风采,如有需要我可将片儿免费复制赠于他人,不求一分回报。作为一个成人的大学生如果对成人世界的生理常识一无所知,那真是教育的巨大悲哀,也是大学生的悲哀。我要做的就是向性教育投下一枚小小炸弹,竭尽自身所能,去除人性的悲哀,让压抑的人性插上风流的翅膀,插不上翅膀也得滋生风流的幻想。
我要做的是,解脱大学生的极度压抑,让他们在人生的最后一所校园里有片儿可看,人生在世,短短数年,何必压抑,徒增青春遗憾。
性本无罪,但愿我能为压抑的同窗们做些什么,他们寒窗苦读十几年,忍受了太多的人性的压抑。很多人在最美的、本该享受青春的青春年华,未曾享受过人生的丝毫欢乐。我不能在他们最美的年华带给他们最美的享受,至少能给他们作为成人的最基本的幻想,一丝最基本幻想。
我们学校是理工科院校,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女比例为6:1,平均六个男生能分到一个女生。艺术系是男女对半,在寂寞的深夜,常有艺术系的情侣结伴而行,赶往西校区的宾馆享受性的美好,令光棍们羡慕的垂涎三尺、自摸老二……
我饱读诗书,思想开放,不是一个读死书、死读书的愚蠢书生,我跟着一个老中医学过把脉,在校常给工科类学生把脉,发现他们中的一大部分人都存在肾虚的现象,对性充满好奇与迷恋,使他们进入严重的性误区,完全不知“少年不知肾精贵”的严重后果。
悲哀的是,还有一些大学生为探索性世界的美妙不惜拿自己的生活费去嫖,说是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需要性的释放,前列腺液分泌不出去容易得前列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