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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我,一半是恶魔 2 偶遇

来源:二三娱乐
一半是我,一半是恶魔 2 偶遇

认识苏小文之前,我谈过几次恋爱,露水姻缘也有一些,但那些女孩就象便利商店出售的水果,虽然好看好吃,保质期却短得可怜。

我们的相识纯属偶然。

那是个大雨滂沱的日子,我的车让一个刚混到驾照的新手撞了,正痛苦地躺在修理厂里。我心里骂着娘,顶着暴雨步行回家,随后发现马路上有个女孩看起来比我还要惨,我至少还有一把蓝色的海螺牌雨伞,而她没有。在滂沱暴雨中,浑身上下被淋得精湿,那滋味肯定不好受,可她好象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很难想象,要遭受怎样的打击,才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失魂落魄。

我拿着伞,赶到了女孩身旁。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凄迷,不知怎的,我的心底突然一阵刺痛。没来由的隐痛,仿佛心里面很遥远的角落,有个伤疤抽动了一下。

她一言不发。我也没有说话,这方面我们倒是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沉默中,我陪着女孩漫无目的地走了整整两个小时,途中,我几次想把雨伞留给她,自己一走了之。其实那么做,我也用不着感到内疚,说到底,她和我素昧平生。但是很奇怪,我竟然觉得把她丢下是种不负责任的做法。简直鬼使神差。

这个女孩就是小文。

她终于停住了脚步,然后,没有任何预兆,她突然扑到我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对小文来说,那是个不寻常的日子。她父亲外遇漏馅,让妈妈炒了鱿鱼,而她,却在极度伤心中,邂逅了我。

我们认识一个月后,小文和原来的男朋友分手,跟了我。

后来聊起那天的情形,她问我,“你当时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我差点当你是个哑巴。”

我说,“那是因为,我猜想你八成是失恋了,那个时候,你一定对全世界的男人都看不顺眼,我何必自讨没趣?”

她笑了,“你才失恋呢,不过要不是你那么识趣,我才懒得搭理你。”

过完生日的第二天,我一回家就闻到了厨房飘出的菜香,小文系着围裙在房间里转悠,客厅里放着个大旅行袋,足有半人来高。

“你这是……”我吃惊地问。

“我也给你个惊喜,从今天开始,我在这里住下来了,今后你的饮食起居,我说了算。”

“那我的其他女朋友来了怎么办?”我苦着脸说。

“你敢养别的女人!不想活了?”她拿着雪亮的勺子跑来追杀我,我们在地板上大笑着拥作一团。

我很开心,至少往后不必为下馆子犯愁了。

我照常去公司上班,但感觉王总对我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以前他一口一个小方叫得可亲热了,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我们玻璃呢,现在见了我他就板着个脸,好象我是只光吃饭不下蛋的母鸡。这一点,相信有些同事也看出来了,可能他们已经在暗地里猜测,我这销售部经理的位子,怕要保不住了。

天宇公司在闹市区租了一层写字楼,我的办公室设在十五楼,从窗口望出去,大厦底下的行人象许多小蚂蚁,忙忙碌碌地爬着。这个世界,有些人高高在上,有些人却永远被踩在脚底。

我坐在桌子后面,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飘落的蒙蒙细雨,脑子一片混乱。

正胡思乱想间,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了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见程婴那张淡抹细画,五官精致的脸。

“想什么呢?”她一侧身,坐到我前面的椅子上,双腿并拢,又用手整理一下裙摆。无可挑剔的装扮,无可挑剔的仪态。

“你的一举一动,都严格符合一位职业白领的标准。我真佩服你,这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刻意培养的?”我看着她。

她笑了,“你很希望看到我失态的样子吗?”

“的确有点想。不,应该是,想得不得了。”

“你以为我喜欢现在这个样子?讲话不敢大声,脸上永远挂着塑料花一样的假笑,象个木偶,别提多别扭了。”她话锋一转,“这几天,刘明整天跟着王总转悠,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刘明是我的助理,我一手带出来的,别人称我何经理,只有他管我叫师傅,这小子嘴甜,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初来公司的时候,他除了学历高一点,几乎啥都不会,我觉得他脑袋灵光,人又勤快,业务上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他。没想到在我事业受挫的节骨眼儿,他非但没说一句安慰的话,反而象只鼻子灵敏的猎犬嗅到了肉骨头的味道,一个劲追着王总屁股跑。尽管他在我面前依旧摆出张谦逊的面孔,但我不是傻子,隐藏在他平静外表下的那缕狂热,我会看不出来?

“机会均等,能者居之。他要是有这个本事,自然会得到属于他的位置。”我冷冷一笑,端起程婴泡的咖啡喝了一口,“你泡的咖啡总是这么好喝。”

“你倒是超脱,我可看不惯,知道他在王总前头怎么诋毁你吗?说你刚愎自用,听不进他的建议,好象所有的事都是坏在你手里……”

“算了,这些事不提也罢。”我摆摆手,苦笑了一下,商场如战场,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什么人情冷暖薄得象张纸,一捅就破。程婴不说话了,她投向我的目光中透出同情和怜惜。我突然觉得感动,感动得想伸出手,抚一下她瀑布般散落的黑发。但这个念头就象划过夜空的闪电,在我心头一闪即逝。

我找了个借口,心慌意乱地离开了办公室。

在街头漫无边际地转了几圈后,我开车上了高速公路,车速提到了一百三十码,可我还嫌不够快。雨不知何时已经歇住,鱼肚白的苍穹毫无层次感,令人郁闷地罩在城市上空。我摇落车窗,冷风钻进车厢,将我的衣领吹得猎猎作响。

小文打电话过来,说晚上单位有个舞会,问我想不想一起去。让我在她的同事面前强颜欢笑?饶了我吧。

我说,不去。

小文不甘心,追问了一句,“你晚上有事?”
我烦躁起来,恶声恶气地说,“没什么事,就是不想去。”话一出口就觉语气太重,但我实在懒得多做解释。

小文沉默了几秒钟,说句随你便,啪地挂断电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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