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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火车》:走向真实的三次改变

来源:二三娱乐

重看《猜火车》,谈主角马克·瑞顿的三次改变。

“你不会越来越年轻,Mark.世界在变,音乐在变,连毒品也在变。你不能整天在这儿,梦想毒品与吉吉帕普……重点是你得找到新东西。”

《猜火车》的开头是那段著名的独白,许多人记住了瑞顿的那句话“我选择不选择”,但是到结尾,他终于变了,从不选择到选择,“I‘m going to change……I’m going to be just like you ”马克选择了“人生”——这个新东西。

为了这个选择,他在影片中,曾试图做出三次改变。

第一次:无所思,无所得

影片的开场,是全景式的描写:与警察玩着猫抓老鼠游戏的街头小混混,瘫倒在地毯上欲仙欲死的瘾君子,不知所云的高大上演说,昏暗暧昧的毒窟,被丢在一边不管的婴儿……足够让我们知道,眼前的这一切,与主角滔滔不绝的独白有多鲜明的差距,“选择生活,选择工作,选择责任,选择家庭,选择他妈的大电视机……我选择不选择。”

当然,他并没有将这不选择贯彻到底。影片开头,他突然从一帮“哥们儿“中爬起来,走到毒贩子面前信誓旦旦地说,“改邪归正,永远戒掉。”毒贩子拿着所谓的“最后一针”,笑容暧昧,好似一切都了然于心,把他说的话,当成笑话来看。

我们看到了他试图去改变,但是驱策他改变的诱因力量不够强,仅仅浮于表面:难道你会认为卑鄙高高在上的斥责会让他改变?汤米人生赢家似的心灵鸡汤会让他改变?当然,还有父母“用毒品塞血管”的指责——不好意思,好像叛逆的青少年最不爱听这个!

他的改变没有交代缘由,因此也缺少力度。我们知道他会失败,我们知道他会走回老路。哪怕他经历了“苏格兰最差厕所”的考验,他们依旧是他们,那群SICK BOY。没有了毒品,瑞顿恶作剧、装模作样地找工作、泡吧、纵欲、偷汤米的录影带(永远不可原谅)……故事正式进入发展的轨道,一些种子就此埋下,不知种出的是玫瑰还是毒牙。

三场失意的SEX,他们的混混生涯受到了挫折。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宁愿相信这种打击也是常有。大不了回头嗑药,这个决定健康又民主。让酒精填充胃肠,让毒品塞满血管。不知不觉,影片开篇相对明快的叙事节奏变得暗沉而晦涩——看起来像开篇的重复,但更加癫狂,更加具有末世的绝望色彩。弦绷紧了,只等待乐曲奏到高潮,戛然而止的那个瞬间。

女人的尖叫歇斯底里,sick

boy们慌乱地冲进房间。婴孩唐恩猝死。在那一刻,某种真实而又残忍的东西冲击了每一个人。他们想借助毒品逃避生活逃避一切,但死亡告诉他们这绝不可能,哪怕瑞顿最终又坐下来拿起汤勺cook up,失去孩子的母亲抖着嘴唇求他给她一针。多可笑,以为打了这一针就可以回到过去。

不,不可能回去了。哪怕一切重演,镜头下的人也不复过去模样。那天晚上死去的不仅是孩子,所有人的内心也都失去了一些东西。

死亡,腐朽,毁灭。

而毁灭之后是新生。

于是我们迎来瑞顿的第二次改变。

他站在法庭上,衣冠楚楚,不,衣冠禽兽。他说着真诚的忏悔词,以戒毒的名义逃过一劫,而屎霸却被判了六个月。下了庭,居然还有个庆祝仪式。欢乐与压抑交错得如此之快,一个母亲得意地搂着她逃过一劫的儿子,而另一个母亲却只能沉默地走过欢庆的一群人身边。瑞顿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酒杯放下了。,喧嚣犹在耳,特别是卑鄙的叫骂声。但就像他说的那样,“虽然被家人和哥们儿围绕着,但我从没有觉得这么孤独。”

孤独,和死亡一样的真实。就算怎样放纵自己沉湎于虚幻的世界,但猝不及防的真实的冲击,足以撕下那个世界的虚假面具,撕裂的那一瞬间,痛得够呛。

他离开,走出人群,走向改变。

这也是电影的高潮——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瑞顿的父母就坐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孩子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不能再让他逃出去,再打一针足以致人死命的海洛因。要戒,就要戒个干净。

真实与幻象的交错,又滑稽又荒诞,每个出现的人都是瑞顿潜意识的反映,还有死去的小孩唐恩,向他一路爬来,啼哭不止,但突然又扭过整个头来,向他张开了嘴微笑。

镜头定格,我在屏幕前出了一身冷汗。

但画面却切到了瑞顿的父母身上,他们说,孩子,我们和你一起受苦。

真实,又是真实。这次是来自生活的温暖与美好。这次瑞顿逃无可逃。他只能接受。

噪声与幻象都消失了,他不再游荡,生活成了他新的锚心。他置身于真实之中。他去看了患了AIDS的汤米,他又一次和黛安搞在一起,那个未成年的女孩子神情倨傲,“年轻,做什么太年轻……马克,你得找点新东西。”

找点新东西并不代表着告别旧世界。哪怕瑞顿已经能够成为高高在上的那个,他施舍汤米时,脸上的微笑就揭示了这个事实。但是旧日的哥们儿又找上门来,提醒着瑞顿,过去的生活依旧阴魂不散。

他的反应和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样,厌恶,恐惧,无可奈何。别扯什么背叛,衣冠禽兽,表里不一——谁会欢迎一些偷窥你银行卡数额并威逼你贩毒的所谓哥们儿呢?

这一次,他决定彻底改变。

这一次,改变却穿着“过去”的旧外衣。

瑞顿再次拿起针头,他的表情邪恶而坚定,针头推进,仿佛蓄势待发。毒品又一次注入他的身体。循环又开始了。

仿佛又是一场雷斯街头警匪追逐的游戏,但这回混混们手上拿的是价值不菲的海洛因;仿佛又是一场哥们儿的狂欢,但狂欢的人已经心思各异;仿佛又是卑鄙上演所向无敌的好戏,但我们知道那个低眉顺眼给他点烟的人就要行动了。

他跨过睡得像头死猪的几具身体,他的手里拎着一万六千英镑的钞票,沉得慌。

他推开门,回头看了一眼,屎霸醒了,眼神又像是乞求又像是祝福。他看着屎霸,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然后转过头,走了。

屎霸是那旧生活里最后一点的留恋,因为他不在瑞顿改变的路上挡道。

他走了,这是第三次改变,也是最后一次。

���他将拥抱彻头彻尾的真实,与你与我一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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