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氤氲着米酒香气的桌前,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毫不犹豫的删去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果断,勇猛。
也不知何时,她会矗立在我的朋友联系名单上。某天无意中突然发现的。
但终究不是一个圈的。缘断于此。
关于她,只是源于某个午后无所事事,蹲在自家门口,看着小孩,边与她人闲聊杂谈,从而对她略知一二。
她是他的姐姐,也就是我小孩的姑姑。
长得像极了他的妈妈,矮矮胖胖,短脸宽耳,四肢粗壮。开口说话犹如打雷般,同时夹杂各种气急败坏。身性耿直,直言直语。说话犹如急雨,一下子嘈杂轰烈,被人顶一句不知所措,然后骤停。
出口的话经常不经大脑。所以总是无人当回事。还经常被人噎得脸红耳赤,站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是做体力活的。行为举止也是各种风风火火的。
也曾经应聘于某奶粉店,试用期没通过,也不知为何,当那天清晨她赶去上班的时候,就突然被告知不用来上班了。
她就那样悻悻的退了回来。
后来她就去踩袋子。体力活于她来说小菜一碟。每逢我们就各种夸夸奇谈于一天可以踩几百元人民币。大家嘘嘘然,工资那么高,爽歪歪。
她老公也做编织袋行业的。是体力活,一天一夜。休一做一。月薪一万。
有次在超市,遇到我的同事,我告诉她,她是某单位的。她就表现的特别不可置信,单位的,也不好看嘛。我突然惘然,不知怎么接话了。谁说单位上班就要好看啊。人家是靠脑子吃饭,又不是看脸。何况,人家素面朝天,干净清爽,清汤挂面,别有一番风味。哪是浓妆艳抹可以比拟的?
她问我,单位上班工资多少。我说打到卡里每月固定三千多,其余是年终奖。实际到手的年薪是六七万上下。
她一脸的不以为然。还不如打工的。打工的工资都有十来万。
她这话把我镇的好一会目瞪口呆的。
她的概念里只要工资高,钱多,那就是好工作。至于其他,是打工还是公务员,毫无差别,那些不重要,钱多才是目的。
我实在不想再和她交谈下去了。我感到疲倦。那种无法言喻的倦乏来自心灵。顿时陷入语塞。
那次我带小孩去图书馆玩,她开车顺路电话于我,问我要不要坐顺风车,我看时间差不多就说如若方便,再好不过了。
于是,有了交集。后来在回去途中顺便去了一趟超市。发生了那样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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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她仅有的几次联系是由于跟他家人语言不通。她家人温州话,我是闽南话,但她懂一些普通话,于是找她传话。
她总是不咸不淡。
有次我带着小孩去喝喜酒,围新娘的轿车,获得了红包。那时小孩小,我踉踉跄跄的。他母亲径直前去把我那份该得的红包拿给了她的孙子。大家起哄,她孙子没有的。她不管不顾,自言自语,有的,有的。
明明是我和小孩的,结果莫名变成了她孙子的。
我说这番行为让我感觉十分不是滋味。
她跟她妈妈沟通。她妈妈还是像在现场那般不管不顾旁人的起哄说她孙子没有,而像皇帝一样独裁着自己的以为。她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自己以为的。全然不顾规则。
那次让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不可理喻。我莫名错失了那一百,心情郁闷不乐。我在乎的不是钱,而是她那种行为背后的态度。直接无视我们。像强盗一样把属于我们的东西就那样名正言顺的变成了她孙子的了。
为她这个行为感到害怕。这样以后如何相处?我感到惊慌失措。
都五十几岁的人,做这样的事情,真的让人无法尊重起来。至少要有起码的是非。
到底是不懂还是故意为之,不得而知。
后来我尽量避免跟他家人接触。
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百密之一疏。我跟她妈妈有了矛盾。从此,我们之间再也无联系。
我想起她的点点滴滴。感觉跟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也不会有什么话题了。于是伸手去删了她。
仿佛与一种生活画上了句话。
顿感明朗。浑身轻松。
或许远离是最好的归宿。对于彼此。